文／拾葉

並不在意自己的白髮，認為這是一種留白的美，也挺酷的，但生活中難免會聽見一些聲音：「妳的白髮很多耶！」看了看自己的白髮，大約占40%左右，覺得其實還好。曾經到髮廊染髮，但半年之後就褪色了，因為要花上一下午的時間與經濟考量，就打消了再上髮廊染髮的念頭；也曾到有機商店買染髮粉自己染，但效果不太好，決定還是學著和白髮共處。

然而白髮的問候，有時也會讓我感到困惑。

有一天，爸爸臉上不帶笑容地說，「女兒快退休也有白髮，我真的老了！」聽他這麼說，感覺自己讓爸爸看見歲月的痕跡而想起自己的年紀，不由得難過起來，因為自己的白髮，竟讓爸爸起了煩惱心。又想到將近耳順之年的表姐，天天練舞又愛裝扮，讓人感覺青春敏捷，活力不輸年輕人，表姐告訴我：「讓父母覺得自己還年輕，他們就會開心！」這讓我想到了老萊子彩衣娛親的故事。

於是，決定拿出以前做實驗的科學精神，再試試自己染髮。重新檢討以前的染髮流程，仔細閱讀說明書，一步一步照著使用方法細心上色：把植物染髮粉加溫熱水調成植物泥，由上至下均勻塗抹於微溼髮上，戴上髮帽後等待約兩小時再沖洗乾淨。心中期待又忐忑不知是否成功，拿掉髮帽沖洗頭髮，擦乾之後，白髮變成了很淺的咖啡色。

記得曾參加染布課程，也是需要耐心等待之後再重複染幾次，顏色才會令人滿意，也許頭髮也是如此吧！於是隔兩天再染，如此重複3次之後，白髮變成勻稱飽和的棕黑色，令人感到驚奇。接著再修成短髮、換上亮麗的衣服去跑步，看起來真的年輕不少。

爸爸看到我，笑著說：「妳以前念書時，爸爸陪妳去繳聯考志願單，也是這個樣子。」爸爸臉上的笑容，讓我的心情彷彿回到30多年前，那時的天空很藍、很晴朗，風輕輕地吹過髮梢，感覺涼涼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