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茱麗江

前些時候，和朋友一起去吃飯。餐廳裡滿滿的人，好不容易坐了下來，飢腸轆轆地等著餐點時，斜前方一對母女的身影及對話，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位老媽媽駝著背，大約八、九十歲，女兒在一旁用愈來愈尖銳、大聲的語調，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問她的母親：「我剛剛就已經跟妳說過，他們不會來了！妳現在到底要吃什麼？蔬菜鍋還是海鮮鍋？趕快說！」

老媽媽支支吾吾，想了半天，只回了一句：「他們……真的不來了嗎？」

這時，女兒怒火中燒，看著一旁因為生意太好而不斷前來催促點餐的服務生，拍桌大喊：「算了！不吃了，走！」就這樣，她硬生生地把行動不便的母親從椅子拉起，離開了餐廳。

那一幕，我和朋友看了都非常不忍心。我默默地吃著好不容易才上桌的美食，難過地對朋友說：「看到那對母女，我才發現，自己也犯過同樣的錯，我也曾對自己的母親那樣大吼大叫過……」

父母老了，行動會變慢，思緒也會比較遲鈍，跟不上我們說話的步調。就好像，我明明已經跟媽媽重複了好幾次的話，她怎麼還是會問我同樣的問題呢？原來，他們年紀也大了啊！

看到那對母女離去的身影，我提醒自己：「對待父母，放慢腳步，輕聲輕語，好好陪伴。」尊重雙親，凡事慢一點、等一下，就是為人子女隨時可行的孝順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