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耕禾/高雄市鳳西國中二年九班
當我懷抱中的牠,身影已不復存在,當在我耳邊演奏的美好回憶畫下休止符,當我眼中只留下因空洞所流露出的寂寞。那一刻,我意識到牠再也不屬於我,多想將牠緊緊地摟在身旁,卻只能無奈地看著牠在和煦陽光的照耀下,奔向另一個世界。或許,我應該將牠離開的事實,理解成對彼此的解脫吧!
生命的無常,在旁人眼中看似簡單,我曾經也這麼認為,如今,卻怎樣也無法接受從前與我形影不離的好伙伴,牠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我的生命中,怎樣也無法讓受傷的心靈獲得片刻的寧靜。
那是在一個溫暖的午後,原是想帶牠出門散散心的,但霎時間卻發生了重大的變化。我知道我和牠深愛著彼此,但牠卻大可不必做出如此龐大犧牲。是我的疏失吧,在那龐然大物朝著我疾奔而來時,牠勇敢的為我阻擋那隨之而來的危險。在那劇烈碰撞的聲響迴盪在我耳邊的同時,腦海中頓時只剩下未知的恐懼,牠倒下了……
在前往動物醫院的路上,我們突然變得如此遙遠,整個宇宙彷彿都凍結了,只有時間還滴答滴答,無情流逝,狠狠絕望地遮蔽了我的視線,似乎再也看不到明日曙光。當下,我異常冷靜,可能是在大哭一場或徹徹底底崩潰前的徵兆吧,我輕輕的拍著,撫著牠正抖動無力的身軀,不斷地告訴牠,也不斷地告訴我自己,醫院就快到了,一切很快都會平靜下來,很快我們就會回到和從前一樣的生活。
坐在手術室外的我不停地禱告,只盼望能聽到一句「已經沒有大礙了,只需要時間恢復」的消息,但上帝似乎沒有聽到我的心聲,當手術室的門緩緩滑開,醫生告訴我和我的家人:「恐怕是救不回來了,在牠臨走之前,你們好好的跟牠告別吧!」
就在那一刻,我的淚水有如積欠已久的河水潰堤而出,但牠的眼神好像在叫我別難過了,我卻只感覺到醫生話語如利刃刺穿我心,疼痛不已。不久,牠在我懷中安詳的離開了,我最最親愛的狗朋友離開了。
我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調適,那天過後,我學會放下傷痛,將曾經相處的歡樂時光銘刻在心中;那天過後,我算是了解了生命的無常,即使如此,也只能坦然接受。我要謝謝狗朋友為我上了珍貴的一課,也謝謝上天讓我們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