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只要我長大》是泰雅族導演陳潔瑤,繼《不一樣的月光》後第二部劇情片,從這部片中可以看到台灣家庭型態的轉變,和當今孩童眼光之中的大人世界。
以導演的眼光,沒有批判、沒有落寞,把當今山上長大的孩子單單純純的心思意念,很自然地引領觀眾進入那沒有吵架、沒有喧囂的山中。透過同樣是泰雅一分子的導演陳潔瑤來表達,逗趣的對白發人深省,也讓人有些不捨、揪心。
不捨的是那些隔代教養、單親的孩子,不圓滿的家庭,與其說是部落的縮影,更可說是當今台灣一般中低家庭的現況。
拍片主場景在台中環山社區,從至高處遠望整個部落,有種與世隔絕、人間仙境的氣氛。高山小城內,白天太陽出來後溫暖,入夜氣溫甚至降到攝氏五度以下,日夜溫差就像觀看這部電影的心情,笑中帶淚,套句現代感的話語,讓人「非常療癒」。個人曾經搭車來到環山部落的上方,俯瞰整個拍片部落,心中留下那獨特遠山環繞的山鎮景觀之印象。
《只要我長大》中的三位孩童,他們的家庭不似大城市裡,一般的幸福家庭,飯來張口、茶來伸手,部落的孩子提早看清現實的人生為何,卻能樂天知命,挑戰困境,外人看似不幸的命運,化為自己口中的玩笑話,自娛娛人。林山、Momo和皓宇三個不同性格的孩子,總愛在山裡玩在一起,童言童語,總不經意地蹦出一句,使觀眾不時發出會心的一笑。
用心聽孩子的告白
依稀記得八十年代的一部國片《老師,斯卡也達》,「斯卡也達」是泰雅族語「再見」的意思,也同樣描寫年輕老師到偏遠部落教書,與學生互動,產生動人的感情。所不同的是《只要我長大》中,片中的老師拉娃擔任的是課輔老師。
在時代環境的轉變下,課輔老師儼然成為當今台灣孩童的另一位母親,想想全台一般國中小家庭中,雙薪家庭的比例,孩子在安親班長大的有多少?課輔、安親老師是不是扮演孩童周間課餘的媽媽角色?他們是孩子們的生活導師,給予成長孩子中溫暖的力量,有些甚至比親生媽媽更贏得孩子的真心。
托爾斯泰曾說︰「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然而,單親家庭並非一定不健全,因為有「愛」才能勝過一切,《只要我長大》課輔老師拉娃與這些孩子,他們師生之間的關係就像家人的感覺,使孩子感到被關心、被愛護。
其實,每一個孩子都需要大人去關心、去呵護,應該多給他們關懷、多給他們愛,特別是缺乏母親或父親之愛小孩,讓他們自己有勇氣面對困頓的狀況。偏鄉的師資長久以來一直不足,像拉娃這樣有熱誠的年輕人並不多,她的付出引起這些孩子的認同,甚至為她努力以赴。
《只要我長大》也讓我想起八十年代的電影《小畢的故事》,一部兼顧藝術價值與票房收益,寫實電影風格也成為當年台灣電影嶄新的亮點,也希望《只要我長大》這部成長電影,讓觀眾一起思索台灣當今家庭的型態與孩童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