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間 兩岸政治要具想像力美學

文╱王靖(文史工作者) |2015.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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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習會是否具有歷史意義,論者甚多,有如三棱鏡折射出的七色光譜,繽紛多彩,藍綠之間,各唱各的調。

若從物理現象的彩虹換到人間美學,立時可以成為詩人李白吟誦的對象,成就美學效應,傳唱千古,讀者所能體會的,已非彩虹而是詩的美感。政治若有美學,且能造就人民福祉,也應當如此看待。

台大電機系以推廣翻轉教學,贏得粉絲按讚的葉丙成教授,最近在臉書上轉貼唐詩廢文論,詩只要譯成白話,就只是老梗。

例如陳子昂的〈登幽州臺歌〉,「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翻成白話「前面沒有人,後面也沒人」。葉丙成大笑之餘說,「有朋友私下表示,把唐詩白話後,覺得是廢文很不妥,完全忽略了文學之美。」

對此,葉丙成的反應是:「其實我的想法反而不同。就是因為把唐詩翻成白話後覺得很廢,才能真正凸顯詩詞表現形式的美。」

以「表現形式的美」或白話來看待馬習會和「九二共識」,正可拿來檢測兩岸政治美學。馬習會就國共內戰的延續也好,就兩岸關係的演變也好,換成白話豈不正是前面沒有人,後面也可能沒有人嗎?

陳子昂原詩還有兩句,「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白話不過是:「這世界好大呀,於是我就哭了」,馬英九和習近平不遠千里聚首新加坡,就歷史的轉折言,身歷其境,難道沒有感慨嗎!端看有無大手筆,成就這段詩的美學。

就馬習兩位言,在歡聚中重申「九二共識」,猶如詩人又見彩虹。詩人李白盼能再見老友,吟出「他日還相訪,乘橋躡彩虹。」兩岸領導人若能維繫和平發展經常見面,核心概念無非就是「一中各表」。

「各表」的白話正是「你說你的,我說我的。」「九二共識」就是政治上的朦朧美學,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就只能是「一中各表」。

拿現實來檢驗,馬英九投書美國發行量最大的報紙《今日美國》談馬習會,身分和頭銜已從習近平口中的「馬先生」,一變而為中華民國的「馬總統」,這不就是「各表」,且可依此類推。

「九二共識」原是耳熟能的政治名詞,何至勞動兩岸領導人會面再次確認,套用反對意見的論調,可謂「毫無新意」的「老梗」。

彩虹難道不是經常可見的物理現象,詩人可從物理現象生發美學效應,兩岸領導人的政治修辭,若能促進並保障兩岸和平發展,就如同詩人李白為再見詩老友而賦詩,兼可成就文學之美。

沒有多元色彩不能成就彩虹,藍綠異色也是正常現象,這只是可見光譜,還有肉眼看不見的,可能產生的效應或許更大。作為統獨看不見的光譜,也盡在不言中。唯其最重要的訊息在傳達兩岸雨過天霽。

然而政治上的朦朧美學總要能透光,不能是闇黑。反「九二共識」或持否定論者,欲以「維持現狀」替代,不能不說也是政治修辭,但總不能「重重簾幕密遮燈」無從端詳。

如果維持現狀,係出自中華民國憲法架構下的一中,朦朧兼且透光,兩岸互信得以維繫,不論蔡英文或朱立倫乃至宋楚瑜又何樂不為。況且「他日還相訪,乘橋躡彩虹」,兩岸領導人還是要有想像力,藉由政治美學的彩虹搭橋。

兩岸政治有分歧,在過渡期間,此時最迫切的就在有無能透光且具想像力的政治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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