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郝廣才

正義，跟覺醒有關。我們覺醒，認識了自我，決定做好事，或拒絕做壞事。當個人開始覺醒，意識到自身潛力，自我就會出現蛻變。個人的覺醒，就如同一根導火線，會引爆社會蛻變。

二○○三年九月二十四日，有二十七位以色列的戰鬥機飛行員，寫信給空軍總司令，表明他們不願攻擊巴勒斯坦平民區。這些軍官說：「我們了解到，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唯一天職。但我們拒絕參與在平民區做空中攻擊，拒絕繼續傷害無辜。」

沒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但若命令有問題呢？所謂「有問題」，並不是叫你衝鋒，你不做；叫你往西，你往東，而是叫你攻擊平民。這是屠殺，不是戰鬥。

壞蛋和英雄的差別在哪裡？壞蛋是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狂熱分子。英雄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能做。他懂得適可而止。

隆美爾是個英雄，他的敵人也尊敬他。希特勒、戈林是戰犯，自己人也鄙視。山本五十六是英雄，東條英機是戰犯。很容易區分，不是嗎？不容易的是，在強大的權威下，你必須覺醒，才有力量講出真話。

《國王的新衣》故事裡，為什麼是小孩講出真話？因為小孩不知道後果，他並不是拒絕與大家同流合汙，他只是單純地脫口而出，講了真話。

但現實世界不同，你明明知道後果會對你不利，而且也不是不在乎後果，但你還是勇於說出真話，那你才是英雄！英雄的力量，是要推動世界往正義的方向移動。

美國西點軍校和美軍入伍前，菜鳥要進行宣誓，現在多了一條：「我絕不服從長官非法的命令！」所以，服從不是軍人的天職，服從正義才是軍人的天職。

你說，正義是什麼？怎麼能確定我們一定是站在正義的這一邊呢？能，有些標準很清楚；平民不能殺，小孩不能殺，這沒有模糊地帶。

要你描述一頭大象，你可能描述不清，要你畫一頭大象，你可能描繪不全。但大象不是馬，馬不是鹿，這可沒什麼模糊的！硬是「指鹿為馬」的人，不是笨蛋，是壞蛋。（作者為格林文化出版社發行人、本文摘自《今天：366天，每天打開一道門》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