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盛宴

文/PM |2014.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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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PM

人啊!活得真不自然

我們都在找一個立足點,一個在競爭型、菁英至上的社會中,自己能光明正大存在的理由。然而人看多了、事情經歷多了,現在我常想:我存在就是存在,有必要跟誰證明什麼嗎?

在簡單而不開闊的生活圈中,我像喝著一杯杯暖茶,細細與父母共享日常的點滴、一眼一眼看過便利商店爽朗的店員,與在市集中擺攤、忙碌的人們……,他們只是應和著生活與工作的拍子,有節奏的過日子,並不特別費心向旁人多證明些什麼,然而他們活得輕快、活得有活力、活得理所當然。

知識因此在我心中有了新的計價,因為在所有的勤勉與追求之後,我要的正是生命裡、生活中這點「理所當然」!

科學自身的悖論

科學是現世的宗教,就如同宗教是遠古的科學。

對我們一般人而言,擁抱宗教都應當有一定尺度的謹慎、適可而止就好。特別是眼前量子力學的最新發現,已較現存的其他科學都更貼近傳統宗教,現存的科學必然也是後世的「古老宗教」。

當我離開寫詩的象限

近來好嗎?很久不見你發表文章,不過看了你貼在這裡的詩文篇數,其實整理一下舊稿,也夠你出兩本詩集了。

跟你分享一下我這方面的整理經驗,如果受用你或許會有靈機一動;要是我當真多話你刪掉也無妨,總之我只是一時興起,想說可以把一些經驗跟你提提。

其實寫了近三十年的「詩」之後,我用台灣文學圈普遍的標準,冷靜分析一下自己的「文體」,才發現在他人的評斷中,自己「詩」寫得很少、可以說極少,留下來的也不過數十篇而已,倒是「散文詩」占了極大多數。我想這是因為我「寫詩」時不喜歡晦澀、甚至讓人無從理解的表達方式,所以我的「詩」被認作「散文詩」的機會較大,至少在我們台灣的文學圈是這樣的。

剛開始我是很難受的,因為我並不認同那些怎麼也讓人讀不懂的詩,我認為只要文字簡練、造境是詩,那就是「我想寫的詩」;但是你也知道:如果自己寫的「詩」不落實在實體媒介上,創作的熱情也就有一定程度的懸空了。

然而無論如何,我還是想寫「我想寫的詩」,不過我沒往他人認同的標準靠攏,反而透過冷靜的心情與眼睛,修改自己寫下的「詩」:一方面讓文字的理則更明晰易解、更加張大自己想表達的實質內涵;同時另一方面則更昇華自己想呈現的「詩」的造境,完成之後再看:這些「詩」多半成了「散文詩」或「小品」,並且的確就是我真正想寫的作品。

寫散文詩與小品是相當愉悅的,因為這樣的文體可較直接把我們「願意表達」的心情與想法一吐為快,也可滿足我們對文字品質的自我要求,所以我只要心情塞了,往往開了電腦就信手敲下,想改的時候就把檔案叫出來,或大刀闊斧、或精雕細琢,總之寫成怎樣單憑我興之所至。

現實生活中的確是沒太多真正的樂趣,而寫散文詩的恣意而為與隨興、任性,讓寫作重新成為我的一種樂趣,甚至漸漸的,隨著自己對生活的邏輯觀念增強,散文詩我也寫得不多了;倒是能與更多人溝通、交換所思所感的小品寫得較多,而藉由小品的書寫,由於文意理則上的要求,我在實際生活中與人的溝通品質也提升不少。

其實這些年來我有一點觀察:專擅寫詩的創作者,在現實生活中以自我表達見長;悠遊於散文、小品領域的文友,則多了幾分與人溝通的深度;而精於小說的鋪陳者,往往較常人更能掌握說服與領導的藝術。我猜想:在古代中國,文學之所以作為取士的標準之一,大約也就是這般道理吧!

靈魂無法上妝

當我們的年輕從鏡子裡淡出之後,細紋逐漸淡入我們臉上,同時,我們也在頸間與足踝發現鬆懈的褶痕。

然而只有一張年輕而白晰的臉龐是不夠的,我們的靈魂無法吸取保溼成分或修護菁華,智慧才能讓我們的心靈保持彈性。畢竟靈魂無從偽裝,比起隨時都能假飾的表面,心靈顯然更接近感覺、而不屬於總是遲來的知覺。

人生這一桌好菜

怎麼人生好哀傷啊!是因為一直以來,我只看見幸福的人們,或只看見人們的幸福嗎?

我該慶幸自己經歷的是既無風光、也無暴雨的人生嗎?那些小小的幸或不幸,當我認真的、太過認真的經歷後,便不在心裡留存記憶。而時光一節一節、冷淡的經過我的人生,我依然認真的、太過認真的過著眼前的生活。可是我腦裡為什麼少有回憶這樣的存在,是因為我認真的、太過認真度過每一刻的幸或不幸,所以日後便疲倦得無從回憶嗎?

那麼,對我而言,清醒的在眼前失落回憶,究竟是幸或不幸呢?為何我們共同經歷的那樣多而繁瑣,我卻記得這般寡少呢?是因為每一個人生片段,我都認真的、太過認真的嘗在嘴裡嗎?我就像失去部分味覺般,無味而盡責的嚼著人生這一道又一道的菜。

友誼的代糖

從國小時期以物易物的秤斤論兩,到成年後的患得患失,其實我們面對友誼的態度不隨歲月成長。

每個男孩都曾經錯覺友誼超越一切情感,然而這種幾乎比愛情更浪漫的想法鮮少經得起考驗。尤其當忙碌的婚姻生活,取代了朋友即興的連繫之後,友誼往往淪為一種花俏的假扮,既稱不上美感,也不能說它粗俗。

生命的輪舞

我不想打敗將我認作敵人的人、也不想勝過任何人,因為在他人口中我或許有輸有贏;然而生命雖然相繫,卻也是各自獨立、個別成就的。所以我只願意活得就像我會有的樣子,隨著年輪滾動,一味知一味的體會生命與人生。

在鏡子裡

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們毫不猶豫的丟棄自己手裡的天真,在人與人間的反射中修飾自己,儘管並不當真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但旁人如何自我標榜,我們也就不落人後。

然而將自己弄成別人的樣子好嗎?我們抄襲的人生、模擬的對象,是否也不過是一種抄襲?那麼,所以呢?我們到底成為什麼樣的人?又是對誰抄襲呢?

藝術不曾教會我什麼,甚至沒讓我學會果斷與自信,然而我在樂聲中,為自己心裡的和諧與躍動感到享受;在閱讀與書寫間,校準自己理解與溝通的邏輯;在映像與美術間盡情凝視遠古至今的生命,納受人生必要的非理性生活……因為正如同人性間的相映相照,藝術也是鏡子,卻可以任意調整距離、貼近或遠觀,並以感知重複覺受、再三檢視生命與生活的鏡像,只會更真不會更假。

所以在市井生活中愈見熟練、甚至老練後,我還是常在藝術的感動中陶然自醉、頻頻回眸,或在身心的和諧中酣然入睡。當身處人與人的鏡像間,或許我不隨口斷言善惡,卻總是能在人性彼此混亂的折射中,對人多出一點耐受力,並自知自覺落在胸口中的,那點非關真假、真實存在的性靈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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