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翠無從拾墜歡,十年幾看六朝山。人間何事堪回首,莫怪江流逝不還。
寫下這四句詩的,不是杜甫,不是陸遊,也不是我們耳熟能詳的大詩人。這意境飽滿人間滄桑的況味,來自一個不尋常的奇女子:呂碧城(1883─1943)。
生於晚清,出身書香門第,呂碧城的一生充滿了傳奇性。喪父,家產被奪,夫家退婚,寄人籬下……不到二十歲,少女的呂碧城已看遍世態炎涼,人情冷暖。這位「五歲即以『秋雨打梧桐』和對其父『春風吹楊柳』,十二歲詩文成篇」,詞作被譽為「李清照後第一人」的曠世才女,憑藉卓越的文采才情,加上出色的容貌,年紀輕輕就成為北京、天津一帶聲名赫赫的風雲人物,往來的都是當時的名流俊傑。諸如將西方思潮引進中國的啟蒙思想家嚴復,留下「秋風秋雨愁煞人」名句的革命烈士秋瑾,都曾與她結下深厚的情誼。
在譽滿文壇的才女身分以外,呂碧城另一點受大眾注目的,是她獨立自主的新女性形象。擔任過《大公報》第一位女編輯,在報上提倡女子教育、男女平權,創辦並出任北洋女子公學的校長,這些勇敢的作為,皆讓世人看到她感性之外的另一面。
呂碧城日後在十里洋場的上海,經商有成;作風開放的她,不但喜歡跳交際舞、穿露背晚禮服,還會抽菸跟使用手槍,摩登前衛的行徑,更完全顛覆了傳統中國名門閨秀的印象。
中年後的呂碧城,再次展現她生命的「峰迴路轉」:皈信佛教,素食護生,並投入大量心力英譯《華嚴經普賢行願品》、《法華經普門品補佚》、《阿彌陀經》、《淨土綱要》等經典。她也將其他國家的「護生」資訊譯介到中國,一肩挑起東西方「戒殺護生」訊息的傳播任務,同時藉由親身參與國際性的蔬食組織活動、動物保護大會,將佛教思想向西方弘揚。
一九四三年呂碧城病逝於香港前,遺願將自己骨灰投入水中分享魚族,並安排遺產用於護生運動的金援,可以說,這位佛門女居士臨近生命的終點時,都仍心念著如何護佑眾生。
楊錦郁在因緣際會下發現了呂碧城這位傳奇女性,並以六年的時間,全面性地梳理呂碧城精彩的生命史,與她在文學、女學、佛學不同領域上的貢獻成就,寫成《呂碧城文學與思想》一書,讓這位不該被歷史遺忘的才女、教育家、女權先驅、翻譯家、護生女居士,重新為人所知。
《呂碧城文學與思想》講談會
首場於三月八日在佛光山台北道場舉行,由楊錦郁女士與依空法師對談;第二場於三月二十三日在台北金石堂城中店舉辦,由台灣文學館前館長李瑞騰教授擔任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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