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華蓮葉滿池塘,不但花香水亦香;
姊妹折時休折盡,留花幾朵護鴛鴦。
──清‧王淑〈採蓮詞〉
「姊妹折時休折盡,留花幾朵護鴛鴦」,這麼美的畫,配上這麼美的詞,忍不住讓閱畫讀詞者想見一見畫中看不到,隱形於畫外的,對荷枝手下留情的姊妹倆。
清朝詩人王淑,他以兩位少女的口吻寫下的這首採蓮詞,配上子愷先生只畫出荷葉荷花和鴛鴦,而不畫詞中主角的表現方法,讓人更想見見這對姊妹花了。
但是既然見不到,那就賦於她們更美的想像。
這對佳人必是及笄之齡的美少女,正是許嫁之齡,或許她們從小就訂了親,待嫁女兒心,總如小鹿亂撞。姊妹倆划著小舟在荷塘中拂葉穿花緩緩前行。荷塘中「蓮華蓮葉滿池塘」,讓她們覺得滿心歡喜;倘佯於田田荷葉和嬌美紅艷的荷花間,讓荷塘的水都染上了清香;在荷塘穿梭採蓮,令姊妹倆身心舒暢。
她們的纖手採摘著花枝時,見到一對在水中悠游的鴛鴦,於是想到自己那訂了親的郎君,一陣甜蜜湧上心頭,很自然地對這對美麗的鴛鴦加以疼惜,特意留著幾枝荷花好為鴛鴦遮蔭。
此圖充滿了文學氣息,也瀰漫著大自然的清芬,除了文學的美,又以鴛鴦為意向,以及妙齡少女欲語還羞,見到鴛鴦想及郎君等對愛情的浪漫想像,讓詩畫內涵更顯豐美。
而既然此幅圖文收錄進《護生畫集》,我們也要以護生的角度來審視一番。圖文中的「姊妹折時休折盡,留花幾朵護鴛鴦」句,便是惜物護生的表現。這對姊妹花,在採蓮時不將荷枝折盡,刻意留下幾枝,否則光禿禿的荷塘,叫那美麗的、鶼鰈情深的,在塘中甜蜜過生活的鴛鴦如何過日子呢?
為鴛鴦生活環境著想,是愛惜生物,保護生物,這種憐憫的心,即是慈悲護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