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暴力物語
陽光燦爛的日子,亞蕾(Alejandra)和廚師父親開了十幾個小時的車,離開故居,來到墨西哥市開始新生活。晴空萬里,綠樹成蔭,但空間氛圍中卻夾雜著幾許沉默與壓力。
在此之前,這對父女才歷經過一場喪妻/喪母的傷痛。來到新城市後,父親開始經營餐廳,亞蕾則進入當地學校就讀。一切看似將步上正軌,但孰能料到,卻是另一個悲劇的開始。
長相甜美的亞蕾,甫入學即結交到一群玩伴。看似人緣頗佳的她,受朋友邀請一起共度假期。假期中,亞蕾初嘗禁果,但沒想到這段性愛影片,卻在網路上流傳開。
她頓時成為同學中的箭靶,嘲弄、欺凌的對象。亞蕾對突如其來的一切,保持沉默。在一次衝突事件後,同學、校方、家長三方對質的場合中,亞蕾甚至承認同學所編派出的謊言。
校外教學,亞蕾依然遭到殘酷對待,同學甚至在她身上便溺。害怕老師發現,同學又逼她到海中洗去味道。走入海中的亞蕾,一去不返。
亞蕾沒死,她被海浪沖回岸邊。她搭上客運,回到從前居住的地方。那個母親健在,而父親還未沉默的時光。
當父親收到女兒性愛光碟,大為震驚,進一步找尋真相,才發現亞蕾長期處於被霸凌的處境。但警方以同學們未成年為由,未對這些加害者同學展開調查。父親遂用自己的方式處理。他綁架了其中一名同學(沉默的旁觀者),並將他丟到海中……
疏離與沉默
校園霸凌、毒品、青少年性行為,與親子疏離等問題,早已是青少年教育中的顯學。導演透過本片,除真實呈現校園內因青春輕佻的行為,所產生的暴力事件外,更呈現了另一種暴力形式:因日漸疏離的家庭關係,親子間以愛之名的沉默,無聲的暴力。
影片一開始,這對父女間其實還有些許肢體上溫暖的互動。但隨著故事發展,未解的問題逐漸累積,他們各懷心事,甚至連擁抱都省略了。
父女在各自心中畫出一塊難以對話的區域,而這塊區域日漸擴大,逐漸吞噬掉原本不錯的親子關係。他們刻意錯開生活步調,或關在各自的房間,或倒在沙發上無語,最終兩人僅剩下三言兩語的日常交流。
住在同一屋簷下,但卻形同處於孤島。亞蕾沒有向外求援,在差點慘遭滅頂後,她仍將自己孤獨地封鎖在父母曾經相處過的空間(過往)。而父親從一開始就拒絕親人的關懷,後也不願對女兒透露自己的傷痛。選擇沉默的兩人,最終走向悲劇。
無法迴避的事
多數討論校園霸凌的影像,在處理「暴力」的橋段時,會透過倒敘、第三人稱敘述,而技術上則以剪接、模糊畫面,或因電影調性以漫畫式等手法來呈現。
《露》片多採取定點拍攝方式,鏡頭如第三人旁觀的視角,偶爾讓觀眾有看新聞事件的感受。
此舉雖拉開觀眾與故事的距離,但實際上,許多畫面依舊令人感到坐立難安,加上分別散落在電影裡的暴力片段,實在怵目驚心。
而這些畫面都不禁讓人想起,當初那些因你沉默以對、袖手旁觀而瑟縮的身影,現在是否仍在陰影下徘徊?儘管離開校園多年,那些讓人痛徹心扉的往事,難道你真的可以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