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曹山本寂禪師問德上座說：「佛的真如法身，猶如虛空，應物現形；又如水中月、鏡中像，捉摸不得。請問上座，您要如何來解釋這個『應』的道理呢？」

德上座說：「就像是一頭牛、一匹馬口渴了，如果看到路邊有一口井，自然就會探頭朝井裡看。」

曹山本寂禪師搖搖手，說：「欸，你只說出了八成。」

德上座反問他：「那麼，您又是怎麼看的呢？」

曹山本寂禪師笑咪咪地說：「就如井在看這頭牛、這匹馬呀！」

德上座不解其意，疑惑地問說：「這兩者，有什麼不同嗎？」

曹山本寂禪師悠悠地說：「諸佛法身，隨緣應化。佛心即是無心，無心即是佛心，你說究竟同也不同呢？」

德上座當下哈哈一笑，便不再說話了。



牛馬都是供人驅使的動物，在長途跋涉之後，難免會飢渴。餓了可以在路邊吃草，渴的時候就要喝水。假如路邊有一口井，牛馬走到井邊，看著井想喝水，究竟是牛馬看井呢？還是井看牛馬？

他們二位禪師就以此道理彼此較量，一個說牛馬看井，一個說井看牛馬，這有什麼不同嗎？其實，不管是牛馬看井，還是井看牛馬，都是對待；有對待，就不是最高的境界。不過，牛馬會飢渴，有喝水的欲望，這就是分別。曹山本寂禪師說井看牛馬，井無分別，雖看起來無差別，實際上，他們還是有差別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