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少雯
這則「猿乞子」的故事,出自《搜神記》,讀來令人忍不住淚沾襟。
母子情深,不分人與畜,但是偏偏就有那些毫無慈悲和人性的惡人,會如此殘害生靈,讓人咬牙切齒!但是因果報應絲毫不爽,惡有惡報,老天絕不寬待!
話說臨川東興這個地方,有一個人,生性殘忍,有一天他進到山林裡,發現一隻小猿猴,隨手就將牠住,提回家中。他抓了小猿猴,是想當寵物,疼牠、愛牠嗎?非也!只是一時興起而為之!
他將小猿猴綁在庭院樹下,向母猿公然挑戰,宣示你的孩子在我這裡!來吧!果然視子如命的母猿,一路跟隨此人來到他家,見自己心愛的孩子被綁住,失去自由,無法奔向牠,無法投入媽媽的懷抱,心中非常著急。
母猿以前額點地,一再叩首,向此人求饒,求他放過他心愛的孩子。但此人心腸硬,母猿再怎麼哀求,他都不肯放開小猿,而且歹心一起,當場將小猿活活打死。那一拳拳、一棒棒打在小猿身上的痛,猶如打在娘心,母猿不捨地哭泣哀號,並不斷地跳擲至死。
母猿親睹自己的孩子遭此凌虐,情何以堪!牠已柔腸寸斷。人們剖開母猿的腸肚查看,腸子果真斷成一截一截。腸斷而亡,可見母猿的絕望和心痛,已讓牠活不下去了!人類的媽媽愛自己的孩子,也是如此啊!過了半年,當地鬧起瘟疫,這位殘忍之人全家遭瘟神滅門,真是天理昭彰啊!
《孝悌論》的作者顏光衷說:「秦西巴不忍小鹿失怙而將牠放走,後來被重用為太子傅。在母猿的哀哀請求下,還故意狠心殺死小猿,這種人還配作人嗎?我覺得母子情深是天性,母猿雖寄生於畜生道,但牠愛子的真情猶能感召疫鬼,何況是蒙冤之人乎?況仁人孝子精氣之所蔓延、所會聚,當能興雲澍雨、裂石貫日者乎?」
有詩曰:「乞子猿哀顙搏庭,忍看並命血風腥;霎時樹杪陰雲合,恍惚虛空怒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