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彌生

2024年一開始，傳來全球第一隻死於H5N1禽流感北極熊訊息，讓人對這個始於2021年的病毒憂心忡忡，事實上，截至目前為止，在H5N1禽流感肆虐下，全球已有數百萬隻鳥類和數以千隻哺乳動物死於此種病毒感染，而推估北極熊也是因為吃下染疫的病鳥才死亡的……



英國「衛報」（The Guardian）在開年第3天報導指出，目前這一波始於2021年的H5N1禽流感疫情，估計已導致全球數以百萬計野生鳥類和數以千計哺乳動物死亡，連北極熊也未能倖免。由於大量候鳥往返各地，南北極如今已拉起警報，防範禽流感疫情延燒。

事實上，傳染性極強的H5N1病毒，早已經傳播到地球上最偏遠、最寒冷的極區，日前美國阿拉斯加環境保護廳證實，有一頭北極熊因感染H5N1禽流感而亡， 此一事件已迅速呈報「世界動物衛生組織」（WOAH）知曉。

首例帶來的重大警訊

阿拉斯加州獸醫Bob Gerlach告訴當地媒體「阿拉斯加燈塔」說，這可能是全球通報的第一起北極熊案例。這起悲劇，也讓原本就因全球暖化而難以冬眠，又逢冬季食物嚴重稀缺的北極熊族，陷入更不幸的境地。此一訊息也引起北極熊棲息地國家的重視，這些國家包含加拿大、丹麥、挪威和俄羅斯等國。

染疫北極熊是在阿拉斯加最北端的聚落之一烏特恰維克（Utqiagvik）附近被發現。獸醫推估，這頭熊可能吃過染疫鳥類的屍體，而且極有可能牠「不是第一隻」染疫死亡的北極熊，只是第一隻「被發現」的感染致死北極熊。

專家懷疑早已有先例

北極熊在「國際自然保育聯盟IUCN」瀕危物種紅色名錄上，被列為「易危」物種，主因是海冰消失，北極熊主要食物海豹，在海中的時間變多，導致北極熊必須走到更遠的地方，才可能找到足以裹腹的食物數量。

獸醫Gerlach說，可能還有更多北極熊死亡，但未被人類發現，因為牠們多生活在人煙稀少的偏遠地區，因此必須依賴當地民眾，或者正在監測的野生動物生物學家實地踏察、目睹，才能證實真實的情況。

哺乳動物感染病毒多

事實上，在全球各地，早有數以千計的哺乳動物因為H5N1病毒而死，其中也包括黑熊和棕熊。去年12月在阿拉斯加，更發現死於這種病毒的物種，還有白頭鷹、狐狸和三趾鷗。

英國East Anglia大學保育生物學榮譽教授Diana Bell也證實，H5N1病毒早已存在於南極洲，禍害了不少南極企鵝，如今又出現在北極高緯度地區的哺乳動物身上，「實在太可怕了」。

不過Bell教授說，她其實並不驚訝。因為過去兩年，全球各地因為感染此病毒而死去的哺乳動物，名單已經累積一大串。也就是說，H5N1病毒已經殺死了許多種類的掠食性和食腐性哺乳動物，而不僅僅是家禽類的動物。

禽鳥遷移成全球災難

根據報導，2023年10月，人類在南極南喬治亞島附近的「鳥島」上，在棕色賊鷗群中，發現了南極地區第一例已知的H5N1病例。棕色賊鷗是一種大型海鳥，主要以魚、企鵝雛鳥和其他海鳥、小型哺乳動物、雞蛋和腐肉為食。

兩個月後，數百隻象鼻海豹被發現死亡。在其他數個地方，海狗、黑背鷗和棕色賊鷗的死亡數量也愈來愈多。科學家更警告，H5N1病毒傳染性極強，如果傳播到偏遠的企鵝種群，可能會帶來「現代最大的生態災難之一」。

不幸的是，H5N1病毒在短時間內，便繼續往南極的南方傳播。在南極半島尖端的赫羅伊納島，有一隻棕色賊鷗疑似因感染而死。「南極野生動物健康網絡」負責人Meagan Dewar說：「這不是個好兆頭」。

極地淨土生態很脆弱

Dewar參與製作的一項風險評估發現，許多南極動物正受到威脅，包括海鷗、賊鷗、海狗和海獅。Dewar說，分析顯示，南極半島地區的南極物種身上，出現高病原性家禽流行性感冒的風險，可能在2024年升高，因為這種狀況正逐漸明顯。

科學家也擔憂，極地原本是人類最後一塊淨土，極地的生態系統面對禽流感也特別脆弱，因為當地有許多在世界其他地方找不到的動物，這些動物從未接觸過類似病毒，一旦H5N1在極地環境蔓延，可能引發當代最大的生態災難。

阿拉斯加病毒交會區

更因為阿拉斯加是全球候鳥遷徙的「混合區」，北美、美洲以及亞洲的鳥類通常在此交會，使禽流感未來成為長年的議題。美國禽流感專家Andy Ramey研究發現，來自不同地區的禽流感常經由阿拉斯加傳到其他地區。

換言之，極地地區將是「氣候崩潰」下最受衝擊的地方之一，而當地不少瀕危動物將首當其衝。更不利的是，北極氣候酷寒，病毒能在染疫死鳥的身上存活很長一段時間，間接汙染環境，導致北極熊、企鵝因為其它途徑而染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