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肆

兔，是我的本命年，歲末迎新，到處可見各式各樣的萌兔圖案，讓我備感親切又雀躍不已。

老媽愛搞藝術又癖好收集，從小到大我的服裝、用品，總能尋得兔兔足跡，譬如湯匙叉子碗盤、衣褲鞋襪或床包枕套抱枕，甚至背包水壺鉛筆盒等，彷彿想要昭告天下「我兒子是隻小兔子」似的，如果把所有兔子商標匯集起來，都能繪成一幅百兔圖了。

其實我對兔子的第一印象並不好，因為伊索寓言《龜兔賽跑》裡的兔子太過驕傲，明明穩操勝算，卻因自大竟然輸給慢吞吞的烏龜。還有「守株待兔」裡的兔子，因為驚慌撞樹而亡，還牽連一名農夫偷懶死守樹根，妄想不勞而獲，這隻兔子實在有點遜又很倒楣。

不過，自從看了《愛麗絲夢遊仙境》，那隻身穿背心手持懷錶的白兔，雖然看似膽小，總是緊張兮兮的追著時間跑，面臨關鍵時刻卻很勇敢又溫暖，翻轉我對兔子的刻板成見。尤其讀到《戰國策》的「狡兔三窟」典故，不禁洋洋得意起來，兔子有多處藏身地點，會做多種避禍準備，我不覺得那是狡猾詭詐，而是有規避風險的先見之明，就如同「不要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一樣的道理。

老媽笑稱老爸是標準的狡兔三窟典範人物（他也屬兔），商業觸角跨足各界，名片上的行頭琳瑯滿目，實在難以說明從事何種行業。記得小學時，我在父親工作欄上總是寫著「不詳」，職稱是「董事長」，回想起來不禁莞爾。等到我稍微懂事，能與老爸促膝長談時，方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他想趁年輕多嘗試多打拚，所以凡事都快人一步，等別人一窩蜂跟風時，他又另起爐灶開創先鋒。老爸這隻兔子確實眼光獨到又經驗老道，而我就像隻涉世未深的嫩兔，要學習的該經歷的需磨練的，還多著呢。

如今大哥大嫂新婚燕爾正努力製造中，好期待這兔寶寶能趕快成形，到時大兔中兔小兔三代同堂，肯定有說不完的兔事趣聞。閒不下來的老媽，把有點歷史的彼得兔歸給老爸，白胖可愛的賤兔留給我後，開始絞盡腦汁想幫金孫選兔圖騰，是雍容自在的長耳兔？還是俏皮嘟嘴的米飛兔？靜待分曉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