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卜安慧
大清早碰到郭老師和她的狗隊。郭老師溜狗,陣仗非同小可,通常七八隻黃黑花白跟前跟後。一次遠遠瞧見了,悄悄數了數,十隻。真可觀!
老師一見我,甩甩手中的塑膠袋:「後山有棵土芭樂,一同去摘?」我知道她說的那棵芭樂樹。早期一位居士拿來樹苗,說是難得的紅心土芭樂,軟嫩香甜的籽比種皮好吃。當初隨手種在後山,無人搭理,豈知「土」就是強靭,數年過去,沒有特意整枝的小苗,肆無忌憚地長成名副其實的土芭樂樹。
遠遠地就聞到熟果的味道,地上滿是落果。郭老師說:「今年結果多,果子小,連鳥都不捧場。」說著遞過來一個,我隨手剝開略大於乒乓球的果實,果真是紅心,兩三條白白的小蟲正往果肉處鑽,我說:「長蟲了。」「有嗎?妳視力好,剝第一個就被妳看到蟲。」我看她塑膠袋裡十數個芭樂,每個表皮都有明顯的東方果實蠅的叮痕,果蠅既產卵了,豈有不孵化的道理?
「滋味不錯。」說著又遞來一個:「我都將籽挖掉,與同事分著吃。」啊?童年時候山野到處有土芭樂,紅心芭樂的軟甜非白肉芭樂可比,我們通常吃得皮籽不存。
見老師正笑咪咪地望著我,我嚥下即將衝出舌尖的話,小心翼翼地咬下看似完整的果肉。久違了!果真是童年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