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光片羽】 福禍相倚 憂愁反倒是收穫 《明天別再來敲門》

文/胡正文 |2022.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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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胡正文

改編自暢銷作家菲特烈貝克曼(Fredrik Backman)的同名暢銷小說的《明天別再來敲門》,是一部非主流,又帶點黑色幽默的影片,隨著劇情的鋪陳,道盡人生種種課題,宛如現實社會的縮影,讓你我一點一滴地去看懂「無常」的深邃與美麗。

有顆慷慨的好心腸

故事講述五十九歲的歐弗,在妻子因病過世後,接著又從工作四十三年的職場被迫退休,失去摯愛和工作的他,獨自居住在小鎮的社區,憤世嫉俗的歐弗,萬念俱灰的著手安排自己的死亡,他打算與妻子重聚,但在過程中卻意外地打開封閉的心房。

電影開始,歐弗巡視社區,盡職又仔細,他不放過任何環節,嚴苛的性格毫無通融;來到賣場買花,結帳時也為了「要買兩束花才能打折」這件事,對著店員大發脾氣,最後將斤斤計較買來的花束合而為一的擺在墓前,喃喃自語的告訴妻子:「我好想妳。」

像歐弗這樣一個外表冷漠、不善言辭、性格倔強、不通人情,又帶點潔癖和強迫症的老人,為何最後會將整個社區的人心溫暖的連結在一起?

個性古怪的他,其實有顆慷慨的好心腸,他從沉默的父親處,看到的是老派又硬漢的世界,這種固執的愛,貫穿歐弗一生,從車子、工作、朋友到妻子,他都是單純而堅定地選擇,近乎偏執的信念,以及不近人情的行徑,其實正是一種從父愛繼承而來的秩序感延伸。

在歐弗生命裡,意外與死亡總是如影隨形地攀附在他歡樂的氛圍裡。

遇見妻子Sonja的前一晚,歐弗的住家才因反對建商開發而被大火焚毀,只好到火車車廂上暫住一晚,沒想到第二天睜開眼,火車已經開動,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鞋子的主人坐在對面的位子上看書;在整部呈現冷色系的影片中,Sonja彷彿東昇的旭日,帶來生命的熱情;如果歐弗是一絲不苟的嚴寒,那麼Sonja便是北國罕見的溫暖陽光,她也成了歐弗存在的理由。就如歐弗所說:「在遇見她之前我一無所有,在遇見她之後我什麼都有了」Sonja的樂觀與熱情給歐弗原本一無所有的人生帶來了希望和光亮。

談面對死亡的電影

這是一部談面對死亡的電影,導演漢內斯霍爾姆(Hannes Holm)將現實與回溯交織成一條繩索,將歐弗成長歷程與屢次嘗試死亡的時刻相連結,透過接近死亡的關卡,反覆交錯呈現峰迴路轉的現實面。

事實上,只要他少點柔軟,不伸手相助,自殺大計就不會被打斷,但有些時候,善意就是讓我們無法別過臉。

導演透過歐弗生命中不同階段的每則故事,反覆的在電影中呈現著不同意外,毫不畏懼的闡述著人生中必然經歷的生老病死;他翻轉你我對生命樣貌的觀念,將老子「福禍相倚」的道理相互轉化;安排歡樂背後的意外是悲傷,強調憂愁的意外反倒是另一種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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