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百寶箱》覺明禪師祖師西來意 照顧腳下

李蕭錕/文‧圖 |2007.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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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堂書法:不要忘記隨時在自己的心中燃起一盞永恆的心燈,以喚起久被遮蔽的本心。
.水墨禪畫:「照顧腳下」


《禪林類聚》第廿卷,記載這一段對話:

南北朝時有位僧侶問覺明禪師(三光禪師):「什麼叫做祖師西來意?」

覺明回答:「照顧腳下。」

所謂「照顧」是指關照、顧慮的意思,含有小心、仔細的態度;而所謂「腳下」也叫做腳跟下,是腳之下方的意思,這整句話是表示「要注意腳下」。

所謂「祖師西來意」,係禪林用語,與「佛法的大意」一詞,同為表示「佛法之奧義」或「禪理之精髓」。

又作「西來祖師意」、「西來意」或「祖意」。原是針對禪宗初祖菩提達摩,自西方之印度來到中國傳弘禪法之「真意為何?」加以反省考察,以明瞭諸佛菩薩及祖師大德悟道的根本精神,為禪宗師徒間開悟拈提之機語,自來多用於公案中。

覺明禪師以「照顧腳下」來表示:「所謂禪的精義,大多數的人都向高聳而遙遠的地方苦苦追尋,卻不知道其實腳下才是禪之精義所在。」

也即是說覺明禪師在提示僧侶,佛不在天邊,佛是在吾人日常生活中,一舉手、一投足的當下「現場」。

另一則故事,是敘述法演禪師和三個弟子之間的問答。一日返寺途中,手上的燈火突然被風吹熄,法演禪師立即對弟子們說:「快快說出你們此刻領悟的心境吧?」

於是,這三位弟子就分別說出自己的領悟心得,其中只有佛果克勤所說的「看腳下」,最能契合法演的心意。

古代夜行,燈火是不可或缺的照明工具,「現在火滅了,你們靠什麼繼續前進呢?快說!」法演問的是這意思。

日本禪寺的玄關上,多會書寫著「看腳下」或「照顧腳下」的字句,除了為提醒上禪堂的參禪者或來訪信眾,「要把脫下的鞋子整理好」之外,也是寓意著「佛即在你的腳下」。

手中的燈火雖然熄滅,但吾人心中的「心燈」,卻不會跟著消失,禪師教導我們在心中要有一盞燈火;亦即在自己的心中,要隨時燃起一盞「心燈」,以喚醒久被遮蔽的本心(佛性),讓吾人在無常的人生中、發現永恆的生命(慧命)。

有人問日本禪學大師鈴木大拙:「釋迦最後所說的佛法是什麼?」

鈴木回答:「拋棄依賴的心!」。

依賴的心如同夜裡手提的燈籠,隨時都會熄滅,而心中的心燈(佛性),永遠發光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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