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芳枝

孩子讀國高中時有髮禁，男生三分頭，女生髮長不得超過衣領，每個月初儀容檢查，我跟老公就得為孩子整理三千煩惱絲。女兒十分龜毛，髮量多又是自然捲，很難修剪，她嫌我手藝差，堅持由爸爸操刀。

有一次老公出差，女兒規定我只能剪○．八公分，但哪有那麼容易呀！「喀嚓」一聲下手太重，剪掉了兩公分，這下慘了！女兒一看不對勁，還把地上的頭髮撿起來用尺量。「我的媽呀，你也剪太多了！剪了兩公分欸。」女兒對著鏡子直嚷：「矬矬的，看起來好呆呀！」我只好心虛地安慰她：「四天春假後，會長一些的。」

反而兒子大剌剌的好伺候，使用手動推剪把長度調好，由下往上推，像除草機一樣兩三下就好了，清爽簡單好整理。高中時放寬為五分頭，只要稍微精修一下輪廓，就有一點造型了。他說，同學都對老媽的手藝讚歎不已呢！

孩子的頭髮一直到高中畢業都是由我們打理，雖不是專業的美髮師，但是熟能生巧，加上剪髮工具推陳出新更是事半功倍。打薄剪刀或刀片超級好用，電動推剪裝上不同尺寸的套頭，無論小平頭、五分頭、三分頭，一出手立馬煥然一新。

女兒讀大學後終於脫離髮禁，留了一頭披肩長髮，不必常常修剪，但是瀏海長得很快，「剪個瀏海要幾百塊，真捨不得，還是回來給爸媽剪，省錢又省時。」我們笑女兒還是和以前一樣斤斤計較，但其實更樂得與孩子親密接觸。

現在不再幫他們理髮了，懷念之餘，也串起許多溫暖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