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筱非

媽媽不老，可頭髮白了不少。

媽媽梳頭，看見鏡子裡的面容，頭髮白了一大半，自言自語說：「老囉，真的老囉！」

以後媽媽經常去染髮，每一次染髮回來，臉上都堆滿了微笑，頭髮一染，媽媽的「年輕」又回來了。

媽媽年輕的樣子真漂亮，可是，染的頭髮終究過不了多久，髮根的一截又出現米粒長的白色，很截然地把媽媽和年輕畫清界線，媽媽的臉上又堆積了愁雲。

就這樣，頭髮白了染，染了白，一年至少要染上二十次，花了錢不說，媽媽的臉變得又黃又瘦，身體也漸漸虛弱起來。

兒子決定帶媽媽去看醫生。經過抽血、驗尿等一系列檢查，結果終於出來了，媽媽患的是腎病。醫生說：「這和頻繁的染髮脫不了關系，染髮劑裡大量的毒素攝入皮膚，又混進血液，久而久之，毒素腐蝕了腎臟，腎失去了排毒功能……」

兒子埋怨媽媽道：「人終究是要老的，頭髮終究是要白的，你為啥那麼喜歡染髮呢？」

媽媽含淚說：「媽媽不是怕老，也不是怕死，是想多掙點錢，因為有白頭髮就顯老，就沒人要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