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櫻桃

Who are you?
Who, Who, Who, Who?
Who are you?
Who, Who, Who, Who?
Who are you?
Who, Who, Who, Who?
Who are you?
Who, Who, Who, Who?
重複反問又極為簡潔與強烈的歌詞，透過影集的片頭聲聲呼喚你是誰，當年看影集時，只急於看每集的劇情，隱約只記得這幾句歌詞。沒想到，這首歌〈Who Are You?〉偏要我記住他。

某年，我到美國西岸某城市，因時差而頹廢地躺在沙發猛睡覺，昏睡中，猛然被Who, Who, Who, Who喚醒，像是呼呼呼呼地在耳邊調皮地要你轉身對他微笑。於是，我張開眼，看到電視螢幕正在播放這首歌的現場演唱會。當下，我嚇一跳，沒想到是年紀很大的幾名男樂手，唱唱跳跳地彈奏演唱。第一秒的感覺是好好笑呀，這麼時興的影集，配上年紀這麼長的樂團；第二秒，我幾乎感受到自己的慚愧心發酵著，恥於前一秒竟然升起那樣幼稚的心理。於是，我坐起身子，以恭敬心與歡喜心繼續看著這支英國搖滾樂團The Who的演唱。他們成立於1964年，〈Who Are You?〉是1978年的作品。現場演出的魅力與影響力備受推崇。為何如此？即使我還沒見識到也不曉得這支樂團，已被他們的嗓音與詮釋歌曲的方式吸引了。

第一次聽到〈Who Are You?〉是因景翔大哥借給我好幾季不同系列的美國電視劇集《CSI犯罪現場》DVD，劇集以不同的城市：拉斯維加斯、邁阿密、紐約，發展不同的劇情，各有不同組別的刑事鑑識人員。他們為犯罪現場尋找可佐證的物件，「讓證據說話」是鑑識人員的宗旨，看著一樁樁的城市案件，以及這三組演員兢兢業業的飾演科學辦案者，不禁得佩服這些竭盡心力腦力體力的鑑識人員，經常犧牲睡眠在研究室內分析物證，甚至是在外出辦案時危及自己的性命。而當影片隨著歌曲聲聲唱著「Who are you?」時，猶如鑑識人員對未知者的探詢，急切想要找出事件的真相。

只要一打開這些DVD，我勢必無法控制時間地猛看，一集一集地看下去。那時，經常是晚間開始看到深夜，又看到凌晨。當年對音樂還不敏銳，沒想到追尋是誰演唱。直到、直到在美國意外地被The Who的歌聲喚醒，有股熱血增升的提問。

辦案者對於被害者或加害者，除了以科學的儀器檢驗，還有心理學的分析，拼貼式或地毯式的偵查，查詢出「你是誰」。事件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當我們耳朵不斷地接收被問著「你是誰」之際，似乎轉換成自問「我是誰」。「我」不只是外相、性別、姓名、DNA、身分、職稱……的辨識，究竟還具有什麼樣的探尋意義？那必須是歷練與碰撞後所產生的些許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