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素珍

寒假時，外子和我帶著三個孩子到日本關西旅遊。

因為是自由行，沒有一般旅人的行色匆匆，無論是到奈良餵鹿、去京都神社參拜，抑或漫步宇治看《源氏物語》作者紫式部的石像……都讓人感覺到，在冬天蒼茫靜謐的氛圍中，一種無處不自得的自在悠閒。

其中最令人驚喜的，是我們在旅遊中體驗了「慢慢吃飯」的幸福。

日本的懷石料理，無論是餐具的選擇或是食材的擺放，都宛如一場藝術的饗宴。前菜在我們抵達餐廳前即已擺好，接著，服務生不疾不徐地將一道道料理按部就班地送到我們面前。三個孩子仔細盯著服務生的每一個動作，按捺住好菜上桌想要大快朵頤的衝動，等她上完五個人的菜盤，再輕聲介紹每一道菜的名稱和來歷後，才正式開動。

經過這麼隆重、講究的儀式，我們舉筷、端碗的速度自然也慢了下來，即使是一碗尋常的味噌湯，在掀蓋的瞬間，都能感受料理人對細節的堅持與用心。因為慢，所以能細細品味每道菜的真材實味；因為少，所以更珍惜送入口中的每一份食物；在細嚼慢嚥中，感覺自己的嗅覺、味覺都打開了，也更能品嘗出每一碟菜的味道。這樣吃飯，真的是一大享受。

當然，旅行在外，不是每一餐都要吃得像皇帝。我們刻意在京都車站內一家狹窄的麵館，體會站著吃麵的經驗。

先在販賣機買了票券，進入麵館交給服務人員，很快地，一碗熱騰騰的烏龍麵就擺在吧台上。不加考慮，馬上學緊靠在旁的日本人呼嚕嚕吸食著麵，沒幾分鐘，雙手拿起碗就把湯喝光光。為什麼要這麼快？除了因為沒法站著吃太久，想到門外排隊的人正等著一碗麵充飢，自然也不好意思一直占著位子。這種站著「快快吃麵」的方式，讓我們見識到日本人的效率，特別的經驗也讓孩子們直呼：「下次還要再來！」

無論吃飯、吃麵，在快和慢之間，我們看到日本飲食文化不同的樣貌，也為孩子提供了特別的生活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