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俊輝

母親七十多歲了，侍弄花草的興致一直不減。她養的花草都很普通，沒有什麼樣名貴的品種。

前段時間，我從同事那裡採了幾片多肉植物的葉子，隨便找個花盆，安置到母親的花房裡。不知名的多肉，可能是太普通了，隔段時間澆點水，小肉片就爭著陽光、搶著養分，擠著生長，如此旺盛的生命力，讓人看著都喜歡。母親一天會看上好幾次，哪一片有了一點點芽尖、哪一瓣變色了，她便滿心歡喜地打電話給我。雖然我知道這些多肉植物落地必生，但還是忍不住高興一番。

冬天的清晨，太陽總是遲遲不肯出來，繼續躲在山後積蓄力量；黃昏時，彩霞滿天，雲蒸霞蔚，把遠方的萬安山勾勒得清晰無比。頂樓的陽台採光極好，家裡從早上到中午總是暖融融的；夜裡，母親就把暖氣燒得旺旺的，因此這些花草總是綠油油的，有的花盆裡還掛滿了小花。外面寒風呼嘯，母親的花房裡卻總是春意盎然。

我們兄妹仨先後成家立業，陸續搬走了。怕母親孤單，我特別從網上買來種花的工具和花肥，每周找時間趕回家，陪著母親把花房整理整理。這些花花草草，彷彿是母親的兒女，陪伴在她的身邊，而母親就像照顧孩子一般，每天總要花費好幾個小時精心侍弄，樂此不疲。

我知道，母親是在生活的細微處，創造不一樣的新鮮感，愉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