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昭安
一九四二年,劇作家于伶三十七歲生日的時候,郭沫若、夏衍等一班文藝界朋友到他家祝賀。談笑之際,夏衍即席用他的《長夜行》、《花濺淚》、《春雨江南》、《英烈傳》四部劇作聯成一首七絕,作為賀詞:
「長夜行人三十七,如花濺淚幾吞聲;
至今春雨江南日,英烈傳奇說大明。」
這首詩韻律和諧,情趣橫生。每個劇名鋪成一句,絲毫不露人工痕跡。當時在場的郭沫若亦覺得詩的內容自然貼切,形象生動地概述了于伶的藝術和人生經歷。但在讚賞之餘,表示詩的調子太抑鬱低沉,用以祝壽似與氣氛不諧,因為是摯友,他就提筆改動如下:
「大明英烈見傳奇,長夜行人路不迷。
春雨江南三七度,杏花濺淚發新枝。」
真是詩如其人,郭沫若那樂觀積極、進步向上的思想風格立即躍然紙上,整首詩的精神煥然一新,意境也頓覺深遠開闊起來,足見其作為文壇巨擘的非凡才思與筆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