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曹化君

周末去永和吃早餐。

在吧台點了一碗豆汁、一個包子，放在盤裡，走到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慢慢吃。

桌子中央放著一盆油亮亮、翠碧碧的盆栽。我一向對花草情有獨鍾，眼前這盆栽卻一點兒提不起我的興致，甚而覺得，尚不如邊上的那盒白糖、辣椒油或餐巾紙有看頭。假的花草，無論多麼逼真，總歸是沒有生命的，更無香氣，而且還多了以假充真的惡名。這樣想著，對它益發厭棄起來，起身將它端到了旁邊的桌子。

忽地一片黃葉簌然而落，蜷縮在我的腳邊。我驚訝地望著它，一邊自言自語：是真的盆栽？恰好一個服務生走過來，答：是的。頓時覺得這盆栽鮮活生動起來，連忙將它放回原來的位置，豆汁和包子彷彿也沾染了淡淡的清香味兒。

黃葉，原本是暮秋、蕭瑟、凋零等一切衰頹沒落的代名詞，黏附其上的悲愁哀婉意境，在詩句中更是體現得淋漓盡致。然而，眼前的這片黃葉，卻為一只盆栽正了名，還原了它盎然的生機和美麗。

於是想，人的生命也是這樣的吧！有時候，往往正是那些看上去損耗生命的東西，比如挫折、打擊、磨難等，激發出生命的活力和潛能，讓一個凡夫俗子或者麻木不仁的頹廢生命，變得無限生動和美麗。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凋落也是一種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