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穆儀

某日因洽公搭乘台北捷運，雖是平日非尖峰時段，但適逢暑假，車廂內僅剩少數空位。

甫上車的母子三人，媽媽要求兩兄妹比鄰而坐，自己則坐到遠一點的空位上。下一站停車時，只見孩子們突然興奮地往左前方衝，因有人下車能跟媽媽坐在一起而雀躍不已。

我不禁想起另一個常見的場景：大多是青春期的國、高中生，無論車上有無座位，因為排斥與家人同坐、互動，總是默默走到角落獨處，一副「保持距離以策安全」，恨不能與世隔絕的模樣。

想想原本那樣喜歡黏著爸媽的孩子，為何年紀增長後卻日益與之疏離？長大後有自己的想法、渴望成為獨立的個體，是成長必經的歷程；然而為人父母者亦需反躬自省，對孩子的愛是否不似從前那麼純粹，多了與人攀比或兩代間權力競爭的成分，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孩子身上，以「愛」與「保護」為名，剝奪了他們自己嘗試、累積經驗的機會，終至漸行漸遠。

捷運上的空位，提醒我重新思索作為父母應有的定位，因為這會是一輩子艱難卻幸福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