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五月中旬,公園裡的兩棵鳳凰樹就會開得一樹火紅,增添許多美麗風華。而每年五、六月鳳凰花開時節,驪歌輕唱,離情依依,為畢業的學子獻上殷殷的祝福,我因此對鳳凰花有著「美麗的哀愁」的深刻印記,也是時光長河裡美好的回憶。
記得小學時,校園裡有整排的鳳凰樹,樹冠寬闊,枝葉茂盛,綠意盎然。下課時,女生最愛撿拾花瓣,小心翼翼排列成蝴蝶的形狀,夾在書本裡,幾天後,栩栩如生的蝴蝶花標本就完成了。男生則會等豆莢成熟乾燥後,變成插在腰間的彎刀,每個人都有好幾把,是騎馬打仗的道具。
還記得,鳳凰樹的葉子,細小而茂密,風一吹,小小的葉子如雪花飄落,很美,可是卻苦了每天在樹下負責打掃的我們,怎麼掃都掃不乾淨;夏天教室熱,我們會在鳳凰樹下上音樂課,老師彈風琴,六月驪歌輕唱時,個個全都淚眼婆娑的。
去年,開車途經一條鄉村的產業道路,遠遠望去一片火紅,吸引了我的目光,忍不住驅車前往。原來是鳳凰樹,整條馬路開滿鮮紅豔麗的花朵,格外耀眼,綿延約兩公里,是我看過最美的鳳凰花隧道,也是淳樸的大自然風光。雖是驚鴻一瞥,卻有不期而遇的喜悅與悸動,好像在他鄉遇見了鄉親,心裡有說不出的親切感。一個美麗的邂逅,令人懷念起舊時情。
由於鳳凰木濃密的樹根,占地寬廣,無論住家種植或作為行道樹都不受青睞,加上破壞性的人為開發,棲息地被剝奪,造成老樹凋零或被砍除,如今,美豔的鳳凰樹多已被外來種花樹取代了(風鈴木、阿勃勒等)。若想念風華佳人,就只能到公園多瞧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