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花集.紅樓夢】紅樓夢在西方的傳播──第一個英譯本與最著名抄本

文/朱嘉雯 |2017.02.07
1284觀看次
字級

近年來,我們經常看到莎士比亞的名劇,以及希臘神話中的著名片段,被改編成京劇等傳統藝術,在舞台上搬演。觀眾看戲之餘,也能進一步思考,西方經典轉譯成東方語言之後,反映了東方世界如何以不同的角度看待西方文學。反之,中國經典在西方讀者眼中,又是一部甚麼樣的著作?這其實也是一項有意義的比較文學課題。

以《紅樓夢》為例,我們考察西方人眼中的紅學,首先遇到的第一個問題,將是人名的翻譯。在中文詞義上「林黛玉」這個人名烘托著女主角「眉黛春山,秋水剪瞳」的形象特質;作者形容她眉似春天的遠山,眼如瑩瑩秋水,透著一股「風露清愁」的神韻,然而這一點卻不一定能透過翻譯來表現。

目前的通行英譯本《The Story of the Stone》,由牛津大學中文系David Hawkes依中文拼音所做的音譯,這裡就看不出林黛玉名字的意蘊。至於早期譯本,由哥倫比亞大學中文系王際真教授所翻譯,他意譯作「Black Jade」;雖然「黑色的玉」並沒有字面上的錯誤,然而就文學的意境而言,究竟不可以道里計。

此外,西方文學界雅愛蒐藏《紅樓夢》者,可以俄國列寧格勒東方研究院一套清乾隆抄本為代表,這套《紅樓夢》一共三十五冊。據一九七三年潘重規的研究專著指出,這套藏本的出土,最早見於緬希科夫與弗京合撰的〈新發現的石頭記抄本〉一文,收錄於《亞非人民》第五期,事實上,這篇文章還介紹了當時蘇聯各大學圖書館裡所藏各種《紅樓夢》版本的狀況。

而眾所矚目的新抄本,歷來已經過各國漢學家的審訂與研考。首先是一九六五年日本小野理子翻譯了其中十三本,刊載於大阪市立大學文學部中國研究室《清末文學言語研究會會報》第七號。接著,還有京都大學小川環樹教授、澳大利亞國立大學中文系柳存仁教授,均對此抄本有所討論。

這套抄本在清道光十二年(一八三二年),由俄國人帕維爾.庫爾梁德采夫由北京帶回俄國。庫爾梁德采夫當初在北京的希臘正教教會學習漢語,後因病返國,遂將此抄本交付外交部圖書館,俄國外交部又將這套《紅樓夢》轉交列寧格勒分院圖書館收藏。

這套抄本最特殊之處在於,以清乾隆御製詩的正頁做抄本的襯頁。而乾隆御製詩印成於乾隆六十年,我們據此可以推算抄本的年分。

此外,《紅樓夢》早期抄本第十七、十八回沒有分開,直到宣統三年(一九一一年)上海有正書局出版石印戚蓼生序本八卷八十回,封面題:「國初抄本原本紅樓夢」,才將十七與十八回分開,並且各有回目。

而列寧格勒圖書館的抄本,第十七、十八回雖已分開,卻用同一個回目;而且第七十九到八十回,文章一氣呵成,沒有分回。反觀有正書局印行之版本,則已為兩回,還補上了第八十回的回目。因此,在俄國抄本與有正本的比較中,亦可見此流傳到俄國的抄本,自有其過度特色與重要性。而西方學界對於《紅樓夢》的翻譯與研究,也在上述的基礎之後,有了長足的發展。

熱門新聞
訂閱電子報
台北市 天氣預報   台灣一週天氣預報

《人間福報》是一份多元化的報紙,不單只有報導佛教新聞,乃以推動祥和社會、淨化人心為職志,以關懷人類福祉、追求世界和平為宗旨,堅持新聞的準度與速度、廣度與深度,關懷弱勢族群與公益;強調內容溫馨、健康、益智、環保,不八卦、不加料、不阿諛,希冀藉由優質的內涵,體貼大眾身心靈的需要、關懷地球永續經營、延續宇宙無窮慧命,是一份承擔社會責任的報紙。自許成為「社會的一道光明」的《人間福報》任重而道遠,在秉持創辦人星雲大師「傳播人間善因善緣」的理念之際,更將堅持為社會注入清流,讓福報的發行為人間帶來祥和歡喜,具體實現「人間有福報,福報滿人間」的目標。
人間福報社股份有限公司 統編:70470026

 
聯絡我們 隱私權條款

Copyright © 2000-2024 人間福報 www.merit-times.com.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