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莊聰吉
當個開業醫,被局限舒適的診間,屈指算來已三十年,好想時光倒流,旅行回去小學那段自由的逃學歲月。
為了避人耳目,必須先跑到人煙罕至的墓園,將學校制服換成便服,然後跳上公車,隨心所欲去我想要去的地方:
曾拉著大人衣角,假扮成兒子,混進戲院看無數霸王戲;見四處無人,脫掉上衣,僅存內褲,一股腦兒躍進清涼野溪,游泳、捉魚、摸蝦,兩岸叢生野薑花飄香,有如海角一樂園;更多時候,我會坐在紛擾市場的一角,靜靜觀察攤販大聲吆喝、家庭主婦討價還價、待宰家禽無奈恐慌、各色蔬果一應俱全,活像個小型人生劇場,總能讓我細細品味一個上午。
那時的我,如荒野中的瘦雁;而現在的我,如囚籠中的肥鴨。孰優孰劣,我已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