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欣

前不久看到一部泰國短片，劇中媽媽們在穿堂等著接孩子放學，遠遠看到孩子全身髒兮兮地跑過來，多數媽媽不是一臉吃驚，懷疑孩子偷跑出去玩，不然就是責備為什麼搞得髒兮兮的……

這時，牆上的電視螢幕出現了一個畫面，原來是孩子看到年邁的校工在推傾斗搬運車時不小心翻覆，裡頭擺放的盆栽一併翻落，孩子們立即上前幫忙搬動沉重的花盆。孩子說：「儘管知道弄髒衣服，媽媽會生氣，但仍然想要幫助人。」

這支影片，雖然只有短短的數分鐘，卻深深打動了我，這不就是我們跟孩子之間相處的情況嗎？看到孩子一身髒汙，看到孩子做錯事，當下的反應便是責罵，而不是探詢緣由。

多年前，我就讀國中時，因為想讓媽媽能夠天天開心，便動手做一個晴天娃娃，想送給媽媽作為母親節禮物，當時，去了兩間店都找不到滿意的布料，忽然想起衣櫃深處的蝴蝶紀念Ｔ恤剛好是白色的，便興致勃勃地將衣服裁剪，興奮地等待媽媽回家。

沒多久，腳步聲響起，我將東西藏在背後，以最快的速度跑至媽媽面前，但映入眼簾的卻是滿臉寒霜。媽媽瞪著地板一角的衣服，抬起頭冷冷地問我這件衣服是怎麼回事？我還來不及開口，她便將我狠狠數落了一頓，說那件衣服只送不賣，靠著熟識的人才拿到的限量衣服，竟被剪得破破爛爛，媽媽一臉心疼地拿起「殘骸」，越過我走進房間。

我當下愣在那裡，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那個晴天娃娃自然也就默默地消失在記憶中，但媽媽盛怒的神情，我卻怎麼忘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