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客

關於程德全其人，歷史教材中是這樣描述的：武昌起義爆發後，全國回應，江蘇巡撫程德全命令手下取一個長竹竿，挑下了巡撫衙門大堂上的幾塊屋瓦，碎落的屋瓦象徵著革命就要破壞；然後，程德全搖身一變，從大清王朝的江蘇巡撫成了革命軍的江蘇都督。教材中的描述，極力證明程德全是投機革命的舊官僚，但事實果真如此嗎？

程德全的父親是一個窮秀才，他自幼便跟著父親讀書，年齡稍大，就協助父親教書。讀書及學習過程中，他精心研究東北問題，得到當時一位東北京旗人壽山的賞識。在壽山極力推薦下，程德全到東北做起了幕僚。

一八九九年義和團運動發生，俄國借此機會準備占領中國東北，在東北製造了兩起慘案。俄軍大舉進攻，準備炮擊齊齊哈爾，程德全出城與俄軍周旋，甚至以身擋住炮口，制止了俄軍的炮擊。時任黑龍江將軍壽山自殺後，俄軍欲強立程德全為黑龍江將軍，但程德全認為此舉違背國家體制，拒絕。

程德全後來被提拔為直隸知州，賞戴花翎加三品銜。一九○五年，清政府破格任命程德全署理黑龍江將軍，全權處理軍政事務；後被袁世凱集團排擠，遂回家養病。

一九○九年初，重新被起用，調任江蘇巡撫後，全力支持張謇的召開國會、設立責任內閣的主張。

他深刻認識到清廷的統治危機後，極力主張清廷改革；一系列忠告未得到重視的情況下，程德全才有了開頭所說的「挑瓦革命」的義舉，不過，說他投機革命則是失之頗偏。程德全與革命黨人推誠合作，推行了一系列政治措施，深得革命黨人的信任。

一九一二年一月三日，孫中山組織南京臨時政府，任命程德全為內務總長。後來在袁世凱蓄意武力統一全國，挑起二次革命戰爭的背景下，程德全脫離了政壇，閉門學佛。

程德全一生，真正當得起「光明磊落」這四個字，他在國家孱弱的大時代中，能夠不失民族氣節，堅決捍衛民族尊嚴，在苦勸清廷無果的情況下，又以保全民眾生命為第一要務，避免了民族仇殺，他的所作所為，的確當得起「民國第二完人」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