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硯書
吃早餐時,一隻蚊子輕輕、慢慢地落在我右前方的桌子上,牠從容不迫地停在桌上,我看著牠,抬抬腳、搓搓手,悠閒又自在,絲毫沒有感受到生命可能受到威脅。
多年前,因著一次佛學營的因緣,我「迷迷糊糊」地跟著皈依。說迷糊倒也不為過,只因當時初任教職,無教學經驗,不懂如何跟學生互動,只曉得用威嚴威嚇學生,每天上課像打仗。
參加了佛學營,藉著佛法的薰陶,心裡平靜很多。營隊結束前,我就跟著多數學員一起皈依。回家後,為了避免父母擔心,我吃方便素;回學校以後,對學生也較以前有更多的包容與耐心。但最大的改變是我不再打蚊子了,因為實在不忍心,下不了手。
當蚊子叮咬我的時候,我握緊拳頭,緊縮毛細孔,然後到戶外再放鬆,吹口氣放蚊子一條生路,家裡也準備一隻撈魚的網子,遇到蚊子、蒼蠅、蟑螂等眾生,就用網子請牠們出去。這隻停在我面前的蚊子,是否也知道在我們家是安全的。
記得聽過一則笑話:一場武士刀法的比賽,俄羅斯的武士拔刀一揮,只見裁判放出的蚊子被攔腰劈成兩段;日本武士則是把蚊子的翅膀砍了下來;而中國武士蓮步輕移,刀子溫柔一揮,只見蚊子帶著笑容落在裁判桌上,俐落的刀法得了第一名,因為蚊子只是被割了雙眼皮。當時這個笑話給了我不同的領會——真正的慈悲是幫助他人,而不是去傷害他人。
蚊子不知何時離開桌面,我不知道能幫牠什麼,但我謝謝牠沒有叮咬我,也祝福牠早日脫離畜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