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謝旭昇
家在哪裡?這樣去問,我們便無刻得以回答,又無刻不可回答。如此,將遠不如時間的河流所捕捉來得深刻,或說來得更加表層;多深刻就有其多表層,多抽象就有其多具體,相依而存,或隱或顯。它就在夕陽消逝的時刻,我是說,真正消逝的那刻,不是之前或之後。真要托放一個位置,它就生長在麥地裡,且以曾經生長的態勢在麥地裡。離家的人便是收麥子去了,而離家再不回來的人也收麥子去了──那麼,遠方和死亡相接,我和你們相見,也就有了緣由。當我們直面這樣的異象,我們都凝望的是再日常不過的景物,是此,遠方和你相接,從景物中窺見,也都有了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