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郭士榛台北報導】他出生於花蓮,卻在台南長大,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原住民,直到小學四年級回到台東,與祖母哈樂滋.星星安一同生活,才知道自己是阿美族。他就是無師自通學會演奏、編曲的蘇瓦那,還將島嶼故事化做一首首交響樂。去年底,蘇瓦那與CMO樂團出版第一張專輯《自由的旅程》,試圖用音樂表達對原生身分的認同,並把專輯獻給祖母。
一九八三年出生的蘇瓦那,是台東關山阿美族人,母親曾因原住民身分被找麻煩,全家遷居台南新營,隱瞞了原住民身分。蘇瓦那十四歲回台東,哈樂滋只會說阿美族語和日語,祖孫倆總是雞同鴨講,不過他們攜手上教會、唱著母語詩歌,也潛移默化地扎下他的音樂根。
蘇瓦那表示,母語的學習都是在教會「唱」或「聽」來的,音樂基礎則是自學,「國中被編到放牛班,不太需要念書,去教堂幾乎每天碰琴,我試著把聽到的音樂彈出來,後來反而因為會彈琴,還去帶合唱團。」
國中畢業後蘇瓦那開始工作,曾在獸醫院工作數年,同時遊走北部縣市演唱,一邊演奏一邊上班。他也開始面對母語,「那時我才知道,課本上的歷史不是真的,族人當年為了要唱母語歌,還必須祕密到溪邊集會,讓溪水聲蓋過歌聲。」
白天吹西索米
晚上為婚禮伴奏
蘇瓦那說,「祖母給我很大的力量,教會我不責怪任何一個人,每個人都要求生存,會失去都是因為沒有堅持。」去年祖母過世,蘇瓦那決心維護他的原生文化。
蘇瓦那回歸原住民身分後,靠音樂維生,白天在禮儀告別式樂團吹西索米,晚上為婚禮伴奏,常在北部各個殯儀館穿梭演奏,他非但不害怕,反而內心歡喜,「我很小就知道生命終究回歸塵土,這個工作讓我有收入,支撐我做想做的音樂。」
二○一○年和朋友組成CMO樂團,去年底出版首張阿美語大碟《自由的旅程》,蘇瓦那結合鋼琴、大提琴、小提琴與吉他等室內樂器加上吟唱,用音樂描繪阿美族歷史與記憶。這張專輯記載他的生命痕跡,也是他看待自己的方式,「只有在音樂中,我們才能感受到最單純、最有力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