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住院靜脈注射,護士俐落地一針刺下去,雖然會痛,但一下子就好了,不怕。
結果護士小姐把針拉回來,角度稍微往上,再戳進去,拍拍血管,又拉回來,往前一點、左扭右拐,再戳進去,歪著頭、皺著眉、吊著眼睛思考,再按按血管,再拉回來,再戳進去,再壓壓血管……,重覆超過五、六次,好像在參加檢定考試,只要規定時間內完成就算過關。
我終於忍不住了,問她「要不要換別人打呀」,她意猶未盡地說「它(血管)在這裡呀」,繼續歪著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跑去討救兵。
老婆聽我描述心疼不已,說太離譜了,就算沒有必要凶她,至少不是這樣輕柔的「請問她可不可以換人打」,我雖然說「沒關係啦,她也很認真的在戳呀,只是做不好而已嘛!」心裡卻也隨之浮起個大問號。
是啊,我怎麼能完全不發火呢?是因為有求於她?就算是,一樣說不過去呀;那在家裡我為什麼不能以一樣的寬容大度去面對老婆、孩子搞砸了的事、在該發飆的時候只輕輕的問「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呢?憑什麼對外人比對最親的人更好?只在外頭顧形象,回家就肆無忌憚的解放自己如何說得過去?
這是我該好好治療的病!你呢?
(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