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雨懸

如果把一切的起點都推回去給

當初為了目睹生活的樣子

總圍繞許多自虐般的詩句

從不管愛自己的人是如何在一旁

緊掐大腿內側 只有如投石入湖

整片從裡黑出來的瘀青才有所體悟

不去替人焦慮

不隨意干涉正在腐敗 練習長黴菌的麵包

也是善意的陪伴

每當孩子們在公車上指著外面的花草

想引起更多的注目

你沒有發現

我根本站都站不穩

拿起共同栽種的盆栽去池塘

討些水喝

混濁著黏稠的浮萍

終究得忍著不窺視一二

蝌蚪耐不住寂寞

長出腳前先死在夏天

盛行腐敗的季節

而你從不分點耐心給我

連做餅乾的時間都吝嗇

不想聽懂蛋黃霜可以怎麼填補

例行性晚餐的疲乏

但我還可以忍耐

安靜不吵等待舒芙蕾烤好

蓬鬆或是崩塌

把每日的拉扯視為拋棄性的賭注

能被消耗的從不只有糖分而已

還有瓷器這種

要交付時間去對抗的頑固

若你還有餘力就回到我身邊來吧

不讀文學作品給我聽也不要緊

看不懂電影也不打緊

就給我一點相識時 電光石火的擁抱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