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比開會更糟的,就是沒有被邀請。」
今天真切體驗了呆伯特的真理:原訂早上九點半開會,但直到十一點才找好會議室,架上了日本/台灣/大陸的三方會議設備。RD只在場擔任諮詢的角色,從私下聊天到哈欠連連,看著同事們氣急敗壞的溝通協調卻幫不上忙,上半天的時間還是照樣被浪費掉了。這種會議,很無趣。但如果沒有參加,便如同在五里霧中划船,累得半死卻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有什麼意義,也無法跟同仁們在業務上互動與合作。
人生,真是一種「枝枝葉葉垂雨露,須彌藏在針鋒裏」的行止,這種進退,很順遂,或者是很苦?
自己的境遇,確實沒有什麼可以抱怨!表面上一帆風順,步步走來的滋味卻一點也不像;眼睛始終張望想要達成的目標,拚命鞭策自己靠近理想,巴不得一口吸盡西江水?酘?酘。當別人讚賞我所得到的一切時,自己卻為了那些未曾達成的理想而焦慮。
要裝出一副炫目的成功表相,很簡單,雲自高飛水自流。
但身處其中,我卻總為自己擔心,深怕一個行差步錯,就造成無法彌補的遺憾,千古一念的滄桑太多了,哪欷歔得完?每次回想起自己前半生的進退,深似失頭狂:
讀高中時,害怕成績的進退,怕得要死,因為顯赫的校名不保證聯考成績一定卓越;大學如願考上名校清華了,卻因為國策變更而使舉世熱門的「原子科學系」在國內淪為冷門,怕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只好轉戰熱門的「電機研究所」;轉進研究所了,又遺憾論文始終沒有被國際會議或期刊認可發表;服國防替代役進入電腦公司,又面臨產業前景不明,實力累積不夠快,職業生涯規劃不清明,人際與處事技巧不夠圓熟?酘?酘,一步一坎坷,二十進退塵與土,三百里路險和危,我哪裡能夠安心自在呢?
工作的第一年,對大多數人來講不是愉快的經驗,經過了青春大學和菁華研究所的悠閒生活,忽然面臨辦公室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的束縛,等於是千里駿馬乍然套上個絡頭籠,前也不能直前,後又不甘殿後,無奈套頸韁繩全扯在別人手上,英風豪氣盡唐捐,忽爾暗自憐。以前只要去爭取求學的機會,現在卻得面對許多模模糊糊的抉擇:
││喜歡這個工作嗎?
││想要做多久?能夠做多久?
││要當輕鬆的公務員等因奉此嗎?還是替私營企業掙錢賣命?
││要不要嘗試小本創業的可能?一己的能耐和時間夠周旋四面八方的人事風雨嗎?
││還是?酘?酘
我可以坐看清流激湍而微笑,也可以對牢茂林修竹而嘯傲;我能安忍冬夜無被眠的苦,也能承受夏日常抱饑的餓;可是,這些問題都無法用方程式來解答,只能靠經驗和嘗試去累積答案,有人長揖世間名利滿滿,有人灰頭土面臥雲深深,進,何所進?退,又如何?
而退步或是向前,都是智慧。
一片幽心終可托,我希望有這樣的生命智慧。?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