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多多少少總會做些傻事。有些傻事可能會讓自己後悔,有些傻事卻會在日後回味無窮,尤其如果那是別人眼中的「傻」而自己全力以赴的事。
在台中一所高中教書的蔡淇華老師就是一個例子。看見一中街夜市裡充斥著車子的黑煙與食物的香味,行人與車輛奮力爭道的情景時,他帶領了一群高中生,做起了一中街商圈的徒步區規畫。
一開始,他先帶著同學們去尋訪各個不同立場人士的意見,像一中街的攤販、消費者,附近的住家或商家等,然後再根據各個不同的意見提出完整計畫給市政府相關單位,希望給這個著名的觀光夜市一個乾淨又舒適的用餐購物環境。
這樣一個比照台北西門町的計畫曝光後,有人大力稱讚,也有人質疑。甚至有人寫黑函到蔡老師任教的學校,指責與謾罵也接二連三地到來。
一個高中老師與一群高中學生,幹嘛不好好專注於課業,去管別人的閒事?各種冷言冷語像箭一樣地射來,讓許多未曾經歷過人間險惡的孩子如何招架?蔡老師的做法卻是,他事先已經把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都一一分析給同學們聽,一邊先注射預防針,一邊再解釋給同學們聽,孩子們的接受能力果然不同。
事實上,計畫能不能成功雖還在政府「評估中」,重要的是,一群中學生在老師的指導下,不僅實際參與了一項重要的環境活動,也學習到了規畫的方法與承擔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從以往處處被父母親保護之中,這群孩子都開始長大,成熟不少。蔡老師認為,這種對環境的認識、事前的採訪與事後的規畫,一直到整個報告的完成能力,以及面對各種狀況的態度,都是他在課業教授之外,能夠給學生的最大禮物。
「也許在別人眼裡我們是在做傻事,可是我相信,這個世界一定要有人願意做傻事,做一些未必立刻看得到效果的事。而且如果因為你認為事情值得去做就勇往直前,這世界就可能因為你而變得更美好!」這是蔡老師的信念,他讓學生們上了課堂之外的另一堂課,也讓許多知道的人為之動容。
這一類的傻事,在物質的投資報酬率上也許是零,但對人心、對生活態度,卻可能有無限的影響。蔡老師的學生學到了,我也學到了。 (本專欄每周二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