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薩遮尼乾子經》中提到的八種不易:「正法難聞,良師難遇,人身難得,諸根難具,正見難生,信心難發,會合難具,自在難逢。」尤以良師難遇感觸最深,在人生轉角處,遇到了這位難得的老師。
我的數學是一大罩門,差到全班睡午覺時,我得每天到辦公室一題題的驗算,自卑的心靈,直到遇見了您。
高一時,您只是授課的數學老師,所有人臣服於您的電棒燙捲髮、黝黑皮膚、永遠的一號表情。儘管嚴厲但漸漸對數學改觀,這使得升高二面臨文理組選擇時,不甘心再也不能聽您講課,所以選填理組,而您也從專任教師變成班導,一系列令人驚豔政策就此展開。
最經典的莫過於中午不能午休,得勤練習題,每每為補充體力,幾次只好假裝去廁所蹲坐著,覺得好笑,青春就是如此令人懷念!
畢業後鮮少再見到您,學佛後才體會緣分的重要,常捎上明信片表示對老師的感謝,您總說:「讓你破費了,謝謝!」這句話讓學生的我多難為情。這幾年,輾轉聽說您生病了,排除萬難拜訪,殊不知正也是時間的倒數。
那一天醫院格外的安靜,「醫生已宣布僅剩一周,這是安寧病房」師母說。一位泛黃、清瘦的男子正微笑,下意識才發現,是老師!您一定感受到,當下的我顫抖著,強迫著自己鎮定,故藉忙碌拿出書籍、禮物,瞥見您的身形,是過去的積勞而成。師母說,老師為了學生離開家中,踏上最愛的教學之路。這天我終於明白了,您對學生無悔的愛。想起對您說的最後一句話:「老師累了,您休息吧!」安穩的您,闔上雙眼。
一朵玫瑰,一分思念。這天夢到您了,灰階色短袖西裝一如往常,雖無語,但感受到還擔心著誰,真切希望您放下萬緣,好好休息再出發。
下個相遇的夢境,我想對您說:「謝謝老師,我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