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七夕情人節了,情人節是情人們的節日,讚頌愛情自然是主旋律,筆者冒天下之大不韙,打算專門探討一下情人的陰暗面。
按詞典裡的解釋,情人這個語彙有兩個義項:一是指感情深厚的友人,唐韋應物有詩云:「芳草歸時遍,情人故郡多。」二是指戀人,明湯顯祖《牡丹亭》中說:「也有美人自家寫照,寄與情人。」其實情人在現代漢語裡還有第三個義項,因法律、道德、性別等原因無法成為法定配偶,或者熱戀中的男女,彼此之間互稱情人。
筆者打算再進一步,把濫情之人也簡稱為「情人」。古往今來,對愛情忠貞不移的情人不可勝數,但那些視愛情為遊戲、見異思遷、寡情薄義的「情人」也委實不少。
唐傳奇裡有許多篇章都有這些「情人」的影子,如《霍小玉傳》裡的李益、《鶯鶯傳》裡的張生,都是始亂終棄的「情人」代表。
宋元話本裡這樣的故事就更多了,像《杜十娘怒沉百寶箱》裡的書生李甲與花魁杜十娘相愛,歷經磨難終成眷屬,然因惡人的挑撥,便把十娘賣了,致使十娘怒沉百寶箱後投江而死。李甲的這副嘴臉令人厭惡至極。
受話本影響,戲曲裡也有許多類似劇目,《棒打無情郎》、《王魁負桂英》、《秦香蓮》等戲裡,女主角無一例外都對愛情堅貞,男主角則無一例外都是薄情之輩。
外國文學裡也有這樣的「情人」形象,他們還有一個專有名詞叫「唐璜」。唐璜是一位歷史人物,他是十五世紀的西班牙貴族,他誘拐了一個少女,跟著又把那個少女的父親謀殺了。本來唐璜微不足道,但他啟發了後代許多詩人、作家、音樂家的藝術創作靈感,這才使他青史標名。
拜倫創作過長詩《唐璜》;莫扎特也以唐璜為題材,創作了一部著名歌劇;而蕭伯納也借用唐璜的故事,寫了一部諷刺式的舞台戲劇。有趣的是,這些作品裡唐璜不再只是一個壞情人,而是成為一個有血有肉、有人文氣質的人。東西文化之差異,可見一斑。
有看官說了,怎麼這些「情人」都是男人,難道女人就沒這樣的嗎?這個問題問得好,長期以來男權膨脹,出現這樣壓倒性狀況,也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