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湊的佛學院課程,考驗一群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學子,隨著愈來愈少的睡眠時間、愈來愈頻繁揮汗如雨的活動項目,造就大家愈來愈快捷的行動力、愈來愈能吃苦的耐力;還有為了簡便,選擇愈來愈短的髮型。
新生訓練在大悲殿打佛七,九月初的酷熱灼人,身著不透氣的海青,幾番濕了又乾、乾了又濕;年輕清亮的佛號聲,如同海潮一般,一波又一波向心底推瀾。觀世音菩薩的容顏與思念的母親面龐重疊,從那一刻起,母子連心,很自然地接收到來自心海的消息,原來一直深受兩位母親無微不至地關愛。
早上四點半起床,不可以開燈,必須將棉被摺成豆腐乾形狀。為了這豆腐乾,我與室友曾被要求在大太陽底下扛著棉被跑香,後來學長特別到寮房來指點棉被整型的訣竅,從此可以安心睡覺。
因為喜歡晨鐘暮鼓的幽靜深遠,一度不想畢業,果然後來被調派到車水馬龍的大城市,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適應。那些日子,每晚必須在耳邊播放佛學院老師與同學上課時齊唱梵唄的錄音帶,配上佛光山的星空與燕子呢喃影聲想像,才能帶著一些上下行進於大樓電梯的之間。
物換星移,後來遠渡到非洲,純淨的琉璃藍天與黑人的鼓樂,滋潤了思鄉遊子的心田,從南半球仰望北方,更加感念那一雙雙偉大的巨手,推進了身處佛學院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