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哀慟者,乃圓顱方趾之輩,杳然於世之生靈; 余棄手機,如親,致余悵然,猶失一親,特以誌之。
歲次壬辰夏,大水湯湯,夜襲門戶,以至袋囊;案上一機斷其鳴聲,又絕一聯外之用。大驚,遂慎之拭之撫之。攜於商行,侍者瞥之,亦復大驚,曰:「此乃鐘鼎之尊,吾見其斑駁,恐非世代常人」,余悲痛之情,難以言喻,實言:「汝甚明之,其功之明,用之精,實手足相伴至今,無愧機情。」
侍者乃做庖丁之勢,刨鑽如刮血肉,亦作嘆息貌,若哀鳴迴盪氣息。吾所見為真,其巧妙之術,但使內心煎熬,亦苦求神來之靈,喚其醒悟。久之,侍者同哀哉!余機之命乃終止,節哀,順變。
可悲也已,徒嗚呼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