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坦為人非常低調,很少接受記者採訪。當他獲得「安薩瑞X大獎」時,有人猜測他不會出席頒獎典禮,結果他到場了。魯坦演講時顯得很隨性,他穿著皮夾克和牛仔褲,靠著講台侃侃而談。
念念不忘航天夢
他講述自己從事「私人太空計畫」的心路歷程。一九六五年,正是前蘇聯和美國競相把人送上太空和月球的年代,那時大學裡還沒有「太空系」。上大學時,魯坦參加了一個太空研習班,他成為該班裡唯一沒有參與政府太空計畫的人。
魯坦說,自己對航空的熱情是源自孩提時代對於美國著名火箭專家維爾納‧馮‧布朗(Wernher von Braun)的崇拜。他說,一九五五年,無意中在迪士尼頻道上看到布朗。他當時在電視上介紹一些科普知識。「當我看到布朗在太空中行走、探月時,我驚呆了,這一切改變了我的人生。」
在此後的幾十年,魯坦開始了一刻不停的追求他的航天夢想。正如《紐約時報》對其評價:「他為航空而生,沒有任何其他東西能讓他的視線從天空中移開。」雖然魯坦後來沒幫政府發展太空計畫,但他一直有著自己的太空夢。魯坦說,「有一天,我突然從夢中醒來,對自己說:『你已經做了四十年飛機了,你應該用飛機把人送上太空。』」
批NASA只開發不研究
「太空船一號」發射時,當時的美國太空總署署長奧基菲(Sean O'Keefe)有點輕蔑地說,「太空船一號」的飛行員只飛到美國第一位太空人達到高度的一半,而且飛行時間也只有一半;唯一了不起之處就在於「那幫人是DIY,就像在自家車庫裡搞的」。
魯坦則針鋒相對地說:「太空人坐的是一個昂貴的爆破器,回來時要降落傘。四十四年了,NASA在讓人更安全地進入太空這方面啥事也沒做。」魯坦接著說,在一九○八年到一九一一年,大家研究飛機就是為了「好玩」,所以,「好玩」應當是科學研究的動力;NASA從來都只「開發」不「研究」,因為開發是為了實用的目的,研究才是為了「好玩」,而研究才能真正推動科技的進步。
魯坦的作品中,有四架成為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博物館的永久藏品:「太空船一號」、「環球飛行者」、「航海家」和「VariEze」。有一次,美國政府要試驗一種裝了新式發動機的飛行器,魯坦自告奮勇要當試飛員。負責人告訴他:「您還是歇著吧,我們可無法冒著失去您的危險。」
廠房意外 生命最痛
一九八○年,魯坦在莫哈維沙漠蓋了一棟三層樓高的金字塔形建築。朋友尚恩透露,金字塔是魯坦親手設計的,「他希望房子能節省能源」。
然而,魯坦的人生並非一路順遂。二○○七年,他位於莫哈維的測試廠房發生意外,導致三名員工喪生,另外三人受重傷。這起不幸事件對相當注重工程安全的魯坦來說,格外難以承受;魯坦也深受健康問題所苦,去年剛動完開心手術。儘管如此,魯坦對商用太空旅行仍充滿熱情。
維京執行長理查說:「他拿下X大獎那刻,當時我們在魯坦家用餐,艾倫和懷特霍恩也在場,大家那時還在談論太空船二號,但他早就擘畫了登上火星的願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