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開台灣文學之窗

桂國,王鑫/整理 |2010.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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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三日下午二時,四位台灣作家林黛嫚、向陽、周芬伶、路寒袖穿越海峽,登上中國揚州「鑑真圖書館」的《揚州講壇》,由林黛嫚「串場」,為大眾打開了台灣文學之窗。
13歲的詩人夢
作家‧向陽
揚州 一座夢幻都市
四月二日來到揚州,早上去了很多地方,感覺來到了一個夢一樣的都市,充滿了夢幻的感覺,無疑,這樣的城市首先是美麗的。我上車來到中國佛教文化博物館、來到大明寺、來到瘦西湖,包括我住的地方,都是充滿了柔和、美麗、溫和的感覺,這是一個在長久歷史文化環境中才能積澱下來的天然之美,而又充滿文化內涵。
  李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用這樣一種氣派非凡的詩歌來形容揚州,是相當恰當的。我們在小的時候,就開始背誦這首詩,現在很多大學中文系的學生還在背誦。揚州就是這樣從詩歌進入我們世界的,揚州是詩中的夢,夢中的詩,這是一座夢幻都市。揚州在這裡,扼南北之咽喉,成為水利交通的重要城市。所以我建議,要把這樣一座城市推薦到聯合國去。
  揚州市樹是銀杏,我在二十一歲時,出了一本詩集,就叫做《銀杏的仰望》。今天我就在大明寺,仰望數百年的銀杏。
13歲 寫看不懂的詩
  台灣現在比較受歡迎的是大眾文學,但是在大陸,各種文學的樣式都很豐富。在過去,台灣曾經被日本殖民過。到了現在,研究台灣文學,還有三種語言模式。一種是日本語言,日本人用日語來研究。一種是古典漢文,還有一種是現代中文。
從我個人而言,我有著找尋詩歌的夢,我所要講述的,也是如何去尋找詩歌。我只是一個引子,一個片段,或者大家可以通過我,來瞭解台灣文學。
我出身在台灣的中部,日月潭就在我家旁邊,那裏盛產茶,我的兒時,就是在茶香和書香之中薰陶出來的。從小,我家裏就開了一家茶店,讓我現在都保持著喝茶的習慣,茶葉經過沖泡之後,猶如花開,沁人心脾。那些金色的茶液,流入杯中,如同金泉入浴。我的筆名叫做「向陽」,也是取自陸羽《茶經》中的「茶性喜向陽」。
我上小學的時候,台灣還處於農業社會。每天光著腳丫去上學,到了冬天,走在石子路上,腳會裂開流血。家裏後來一半賣茶,一半賣書,我就在這些書中接觸文學,《東周列國傳》、《水滸》等,還有瓊瑤的第一部小說《窗外》。當時我最喜歡的詩人是徐志摩,和朱自清一樣,都是極為了不起的。
書讀完了,我就要讀外面的書。因為當時交通不發達,從台中到台北要走一天,所以我只能通過郵購的方式買書,買到的一本書是《離騷》,還是明朝木刻版本的。結果,我完全看不懂。古書沒有注音,我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去查字典。我又用了一年的時間去背誦,背完了還是不懂,於是就手抄,抄完了還是不明白。當時,我就立志以後要當詩人,寫一部讓十三歲的孩子看不懂的詩集。
但是,我從《離騷》獲得的最大收穫,是屈原用楚語寫楚地楚物,而我得到了啟示,也用台灣民間語言來寫詩,逐漸也就形成了自己的風格。
全民散文的時代
作家‧周芬伶
能夠讓我產生「暈眩」的地方,一個是義大利,那裏是歐洲文明的重要地區,還有一個是葡萄牙,再說就到了揚州了。「暈眩」是被這裡的美麗所打動。
寫散文 送給弟弟
很多人都說,立志要成為詩人,從來沒有人說,要成為散文家。為什麼?因為大家現在都在寫散文,大家在紙上寫散文,在博客上寫散文,寫散文已經成為很普遍的一件事情。
詩人多是率性的,小說家是魔術師,而散文家就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了。我開始也不知道為什麼寫散文,直至三十多歲時,為弟弟寫了一篇散文,叫作《小王子》。小王子是一個純真的小孩子,因為玫瑰快要死了,所以他四處去尋找生命的意義,探尋生命為什麼會傷痛,為什麼會感傷。
我的弟弟在學校裡沒有好好念書,最後的結局不好。我問他怕不怕,他說他很害怕。所以,我寫了這篇《小王子》:「他們說,我的弟弟要怎樣了。」通篇,我都用「他們說」來開頭,因為在我心目中,我的弟弟是個小王子,那些事情完全和他無關。
這篇散文發表後,我的家人責備我。所以說,散文是非常透明的。
好散文 觸動人心
在過去,散文曾經是非常重要的正宗主流,但是後來就不行了,成為了詩歌、小說的小弟小妹了,也曾有人提議,將散文叫作「小品文」、「美文」……對於我來說,什麼稱號無所謂,關鍵在於散文要寫出靈性,寫出最為真實的感動。
  梁實秋曾說,散文美在哪裡?散文就美在簡單,是一次次對靈性的訴說。現在散文有很多種流派,比如說余秋雨的文化散文,比如說賈平凹的大散文,這些都是對散文的各種定義。而現在在台灣,最流行的就是生活化的散文。比如說我們每年舉辦幾十個文學獎的評選,有很多作品寄過來,就是很生活的散文,諸如《我愛逛超市》,就是把生活的各種細節都用漂亮的語言進行寫作,這樣也是對散文的一種「宅」化。
當然,真正高超的散文家,很多都是從詩入散文的,對散文進行了詩化。現在已經是全民都在寫散文的年代了,大家都在書寫,如同《詩經》一樣,每個人都真實地寫出自己的故事,那些真實的,觸動人心的,就是非常好的散文。
台灣民謠的進展
作家‧路寒袖
台灣的民謠,如同日月潭的風光,讓人覺得非常愉悅。我這個筆名,是從杜甫的詩中「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得來的。表面上,這是描寫天氣的,其實是表達他自己懷才不遇的心境。我以前也是這樣,經常寫好了詩歌,寄出去都被退回來了。
民謠是從民歌來的,正如《詩經》裡都是民歌、地方戲一樣,台灣民謠,也是集中很多地方戲,慢慢融合起來的。
台灣在過年過節時,都會放一首《百家春》:「當春芳草地,萬物皆獻媚,為著什麼事,拋了妻,遊遠地,長別離,憶昔別離時,二八少年期,到如今,霜華雙鬢垂,歎一聲,青春不再來……」其實這個詞是很苦的,你想想看,一個十六歲的少婦,丈夫招呼不打一個就走了,到了五十多歲,一點音訊都沒有,一封「E-mail」、一條短消息都沒有。正所謂是「可憐永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裏人」,這樣的幽怨都是極深的。
台灣歌謠 曾經悲情
  台灣第一首創作的民謠,是在一九三二年,電影公司為了給《桃花泣血記》做宣傳,請來了文人作詞:「人生就像桃花枝,有時開花有時死。花有春天再開期,人若死去無活時……結果發生什麼事,請看《桃花泣血記》。」就是這樣,唱著吸引大家進入影院看電影。
不久,還有《望春風》、《雨夜花》這樣具有表象意義的民謠出現,後來民謠也逐漸成為社會生活的真實寫照,如《望你早歸》這些民謠,是很悲情的作品。
也有一段時間,出現了民謠和社會脫節的現象,彷彿民謠裏出現的女子不是舞女就是酒女,男子不是遊手好閒的,就是水手漁夫這類的,幸好大家都認識到這點,開始重新寫作,在一九八二年時,一首《心事誰人知》,紅遍了台灣的大街小巷。
我個人開始是寫新詩的,後來覺得要讓新詩和大眾流行結合一起,就開始寫歌詞。
台灣民謠很是美麗,美麗的民謠總是能讓我感動,如同揚州一樣,回去以後,我也想把關於揚州的古詩詞寫成歌詞,唱給大家聽。這是我的一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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