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芬 正柱 夢中再相逢》思念麗芬

陳笑 |2009.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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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生命中的三分之一歲月投入台灣環保團體,從倡議無毒、有機的主婦聯盟環保基金會,到力行綠色消費的主婦聯盟生活消費合作社,始終有她的身影;但今年春夏交接之際,謝麗芬以五十四歲離開人世,燃盡她光燦生命中最後的餘火。

在中興大學園藝系倪正柱教授的眼中,麗芬是個傻瓜老婆;在女兒倪欣心目中,她是好媽媽,也是滿懷理想、思想前衛的實踐主義者;與農友相處時,她是良師益友;與伙伴共事時,她是一棵微笑大樹。而在我心中,她是結緣四十載,相知相惜的知心摯友。

童年摯友 餃子回憶

就讀頭份初中那物質匱乏的六零年代,一般家庭尚不知抽水馬桶為何物,麗芬住在獨棟兩層洋樓的錦水中油天然氣廠的廠長宿舍,不但有抽水馬桶與其他現代設施,三姊弟一人一間房,最是羨煞咱們這些鄉巴佬同學。偶爾我和阿仙、蕭貞等同班好友,一起被麗芬大方的邀請到她家住宿,那直可媲美五星級旅館的居家享受,可是我當時最期待的度假呢!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當屬謝媽媽教大家包餃子。從←皮、和餡,到捏製、大功告成,一口餃子、一口酸辣湯,再佐以河南泡菜和四川泡菜,著實讓我們這群客家小姑娘大開眼界兼大飽口福。

十年後,我擔任國中導師,有次代理家政課,指導的正是包水餃和煮酸辣湯;課堂上我不僅大展身手,課後連校長、主任和同事都聞香前來品嘗,再度讓我深深懷念起當年在麗芬家嬉戲的快樂時光。

共度悲喜 姐妹情深

高二升高三那年暑假,家父驟逝,面對青天霹靂似的打擊,我只有故作堅強面對親友。出殯當日,初中同學們前來悼唁;麗芬的母親也特來致意,並充滿歉意地說:正在台北景美女中就讀的妳,因為暑期輔導甫始,未克前來云云。對她們母女來說,也許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關懷,但對驟失慈父的我而言,卻是意義重大,永難忘懷。

依稀記得在台中大里一幢剛落成的新房中,眾多親友簇擁著意氣風發的新郎「大柱子」和美嬌娘麗芬,斯情斯景羨煞了當時還是小姑獨處的我,心想有朝一日如能像她一般,覓得志同道合的如意郎君,余願足矣!

大約兩、三年後,麗芬攜二女伴夫婿赴美讀書而餞別。這一別,我倆從此「姐妹登山,各自努力」,忙碌於工作與相夫教子的日子,幾近二十年未謀面;再度晤面時,麗芬雖非昔日的清秀佳人模樣,但依然自信圓融、雍容大方,且已是隨時關心這塊土地「有機」、「無農藥」、「環保」、「自然」等議題的俠義女子。

麗芬啊,麗芬!莫非妳是為了實踐理想而過度認真打拚,耗損寶貴的健康?否則怎會罹患胰臟癌第四期而毫不自知?

無盡奉獻 夢中再逢

雖說生是偶然,死是必然,但我不禁要向仁慈的天父申訴:麗芬,妳是如此一團光、一團火、一團愛,集真、善、美於一身的天使,上帝怎麼忍心剝奪妳在人間的使用權?

或是因為妳總是無盡付出照顧他人,甚至到油燈乾枯仍不停止,所以上帝不忍讓妳繼續疲累下去?妳在主婦聯盟貯存了滋養眾生的資糧,忝為汝友,備感榮耀,無法一一道盡妳對我的恩慈,只祈求妳能常入我夢來,夢裡尋妳千遍也不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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