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交流站--只要一雙鞋子

雨兒/文 邱嵩洲/圖 |2006.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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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情節還是畫面,「天堂的孩子」都是一部乾淨美麗的電影。寧靜中震撼人心。
阿里和妹妹薩拉遇到「絕對不能告訴爸爸媽媽」的問題──阿里一個不小心把妹妹唯一的鞋子給弄丟了。而家裡實在負擔不起一雙新鞋子了──爸爸辛苦工作養家,媽媽有病在身,還有一個襁褓中的小妹妹。權宜之計就是阿里和妹妹每天同穿一雙鞋子去上學。謝天謝地,伊朗的學校是分男校和女校的,妹妹放學後才是哥哥上學的時間。於是下課鈴一響,妹妹就頭也不回的衝出教室飛奔回家,穿了大拖鞋的阿里在街口等著她,飛快換了鞋子,再飛奔去上課。這樣的結果是阿裡常常因此而遲到,並且差點被開除出學校,幸虧他是個學習成績優秀的好孩子,因此老師還是為他在校長面前走了一次成功的「後門」。

至於薩拉,有一次在奔跑著回來跟阿里交換鞋子去上學的路上,因為鞋子太大太鬆,不小心一隻掉進水溝裡,她一路追著趕著撈鞋子,那氣喘吁吁疲於奔命的情形著實讓人心疼,結果鞋子卡在她搆不著的地方,薩拉無奈地蹲水溝邊淚汪汪,看得人無比焦急,幸虧一老爺爺幫忙才把鞋子給撈上來了。

小妹妹在校園裡發現了自己那雙熟悉的鞋子,一路跟蹤,最後叫上哥哥,終於找到了那雙丟失的鞋,卻發現鞋子穿在一個盲人女兒腳上,那是一個貧窮而幸福的家,薩拉躲在牆後安靜地看著瞎子一家溫馨的場面,片刻,轉身離去。畫面是安靜的,沒有台詞,沒有音樂,孩子那純真善良的心卻把人深深打動。

在每天的狂奔生涯中,阿里的心願就是為妹妹弄到一雙鞋子。於是他參加了一個長跑比賽,因為第三名的獎品就是一雙全新的鞋子。上帝似乎不大眷顧阿里和薩拉,讓他和夢寐以求的鞋子差之毫釐。一個不小心,阿里居然閉著眼睛第一個衝過終點線,冠軍的獎品不是鞋子,而是夏令營和運動服。阿里成了最沮喪的贏家。這個勇敢倔強的小男孩終於忍不住在老師的歡呼和記者鎂光燈的閃爍中耷拉著腦袋淚流滿面。

又沮喪又疲憊的阿里回到家就遇上薩拉充滿期待的眼光,小女孩堅信哥哥的誓言,這一次她不會再失望。沒想碰上的卻是一雙內疚、無助的眼睛。薩拉傷心地走開了。丟下阿里一個人呆在院子裡酘酘最後一個鏡頭是阿里水中雙腳的特寫,水中的小金魚游過阿里的腳,悄悄地聚集在他那滿是血泡的腳附近,似乎在靜靜地撫慰這個勇敢的小男孩,為了妹妹的一雙小鞋子,小小的他已經竭盡全力。陽光照在水中,靜止的雙腳,魚在傷口周圍緩緩的游動。水聲汩汩。

那樣的心情我們也曾經歷過,我們拚盡全力去做一件事,希望把它做到心中想像的一樣好,上天這個幽默大師卻總不忘要跟我們幽上一默,讓我們充滿希望地向目標奔去,最後才發現我們走錯路酘酘就像「天堂的孩子」裡的阿里,虔誠地努力著,為妹妹求一雙小鞋子,只要一雙鞋子,別無他求,最後陪伴他的卻只有鮮豔的小金魚和「咕咚咕咚」的水聲。

感謝導演馬基迪,他總不會讓我們絕望,無論是「天堂的顏色」還是「天堂的孩子」,那兩個不放棄希望的孩子,最後還是等來了父親手中的新鞋子。

喜歡伊朗的電影,它是如此的清新自然和質樸。它勾勒出的總是局促的住房、狹窄的街道、窘迫的處境和平民生活的艱難,可人性的善良純淨卻正在這樣的畫面裡閃著震撼靈魂的光。看這樣平凡的故事,讓我們嚐一嚐生活的滋味,尋找失落的生命哲理。

故事裡的小男孩、小女孩,無論遭受如何的挫折,依然熱愛生活、熱愛生命,貧困的生活並不會消磨掉人心裡的希望和溫暖。

現實生活是如此厚重無奈,可只要你願意,依然擁有飛揚的權利,依然能盼回一雙屬於你的鞋子。一雙美麗動人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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