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堯:醫院也瘋狂 漫畫好紓壓!

陳玲芳 |2016.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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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堯作品〈因材施救〉圖/林子堯醫師提供
漫畫是精神科醫師林子堯的最佳紓壓良藥。圖/林子堯醫師提供
林子堯作品〈師師有三種〉圖/林子堯醫師提供

台灣第一部本土醫院漫畫《醫院也瘋狂》,近四年來,已出版至系列第五本,並四度入圍台灣漫畫最高榮譽「金漫獎」。作者林子堯,台灣第一位榮獲文化部藝術新秀的醫師,被譽為「台灣的怪醫黑傑克」,他以獨到的幽默感,結合自身基層醫師所見所聞,內容天馬行空、百無禁忌、新奇有趣,透過一則又一則爆笑的四格漫畫,讓人一窺台灣醫護人員的酸甜苦辣及白色巨塔內的爆笑趣事。

三月下旬,北市府首度在市政府一樓大廳舉辦「二○一六動漫嘉年華」,希望透過市府舉辦連續三天的活動,提供台灣原創動漫創作者發表平台,也透過市政大樓開放空間,讓更多民眾有機會接觸及支持本土動漫。

活動首日,筆名「雷亞」的漫畫家醫師林子堯,一早就開車從桃園出發,在母親與弟弟陪同下,提早來到市府大廳「擺攤」邊受訪。還在就讀醫學院的弟弟,將車上東西搬到會場,不久即先行離開。

未滿六十歲、笑容可掬的林媽媽,於是成為林子堯最得力的助手。從攤位擺設、插宣傳旗、鋪排漫畫書,到幫簽書的兒子遞筆、為忠實的漫迷粉絲拍照合影,通通難不倒她。

由於當時距離奧斯卡頒獎典禮尚未滿一個月,「母子情深」的畫面,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本屆影帝「神鬼獵人」男主角李奧納多,與他那位始終默默在一旁支持兒子,讓他在好萊塢闖蕩二十二年終於「熬出頭」的偉大母親。

四格漫畫「欲罷不能」

「強烈警告:在辦公室、安靜的車廂、公共場所嚴禁閱讀此書,恐有因過度憋笑造成強烈內傷之虞!本書最安全健康的服用方式:在一個可以放聲大笑的地方閱讀,能有效提升體內含氧量,常保身心健康。」

面臨台灣醫療環境崩壞,醫師漫畫家林子堯,運用獨到的幽默感,從醫院工作的親身經歷與所見所聞中,創造出一則又一則既爆笑又感人的四格漫畫,內容天馬行空、新奇有趣,讓讀者一頁翻過一頁「欲罷不能」。

約莫四年前,人在署立桃園療養院(現衛福部附屬醫院)擔任精神科醫師的林子堯,因為熱愛寫作與繪圖,成為台灣第一位榮獲文化部「藝術新秀」的醫師,其作品《醫院也瘋狂》,也是國內第一本以台灣本土醫院為主題獲獎的漫畫。

二十九歲林子堯,利用四格漫畫,描繪一群實習醫學生闖蕩白色巨塔的慌張無措、酸甜苦辣與爆笑故事。書中呈現了醫師、護理人員,從養成過程到工作實境的後台人生。內容不但呈現醫療人員「人性化」的一面,也凸顯台灣現有醫療制度下,醫療基層的血淚辛酸。

白色巨塔「光怪陸離」

「醫院生活千奇百怪,什麼光怪陸離的事都可能發生,所以我用漫畫呈現。」林子堯自幼喜歡漫畫,從醫後仍常以四格漫畫描繪醫院生活,因其深具藝術原創性,二○一三年獲文化部首推的「藝術新秀」創作發表補助八萬元。

「這是一本『超有梗』的瘋狂漫畫。」雷亞(林醫師)的最佳拍檔漫畫家兩元(梁德垣)說,《醫院也瘋狂》內容結合台灣文化風俗、熱門新聞和最新時事,勾勒出白色巨塔底下「小工蟻」的清晰面貌,希望藉此為台灣的醫療基層人員發聲,也期待能喚醒大家的意識,改善台灣崩壞的醫療體系。

如〈因「材」施救〉漫畫中,老嫗稱乳房疑有硬塊,擔心得乳癌,男醫師無心檢查,直接給藥,但遇身材火辣的年輕女子自述「最近胸口有點漲」,醫師馬上說:「你這個非常嚴重,可能是乳癌喔!快進去脫衣服給我檢查一下。」旁白「學長,你這樣會上水果日報的啦」,令人莞爾。

另一幅漫畫〈師師有三種〉,描述以往人人稱羨的「律師、醫師、會計師」,已經變成「風水師、詐欺師、禮儀師」,有醫師戲稱要轉行當詐欺師,凸顯醫療體制崩解問題。林子堯苦笑道,盼藉此點出「健保、醫療糾紛問題已導致醫師熱情不再,恐對社會造成不利影響」的弊病。

四千元獎金「救她一生」

「創作無國界,一人一世界。」林子堯為土生土長的桃園人,武陵高中畢業後就讀中國醫藥大學醫學系,並於台大醫院完成實習與PGY一般醫學訓練。他自幼就非常喜歡動漫、小說、布袋戲和電影,對於自己今日能夠身兼醫師、編劇、漫畫家和導演,感覺「相當過癮」!

二○○一年,林子堯與高中同學創立文學交流網站「舞劍壇創作人」,每年舉辦文化活動與比賽,鼓勵青年學子創作;更設立「舞劍壇文學獎」,儘管首獎獎金只有四千元,卻曾帶給一位名叫「寂霓」的作者創作夢想,也因此給了他「再辛苦,也要續辦下去」的動力。

原來,寂霓的父親希望她繼承「景觀設計」產業,寂霓卻因喜歡寫作,不獲家人支持而離家出走。少了家人資助,經濟一度窘迫到付不出房租,甚至三餐不繼。就在她人生跌入谷底時,卻收到一封通知,她的小說創作獲得「舞劍壇文學獎」首獎,四千元獎金對寂霓宛如「及時雨」,讓她撐過最困難的一段時間,如今已成為一位能夠兼顧創作的設計師。

寂霓後來寫信給林子堯說:「如果當初沒有得獎,我可能就像賣火柴的女孩一樣凍死街頭,這文學獎不但救了我的命,也救了我的人生。」

「舞劍壇文學獎」獎金從四千元至一百元不等,營運大部分仰賴林子堯捐助,他出錢出力,前後出版八本刊物、舉辦過五屆文學獎和一次繪圖獎,讓許多人創作夢想成真,甚至有德國、香港人搭機來台領獎。

「寓教於樂」的紓壓之道

林子堯說,十幾年來,他透過「文學獎」看到有人開心事寫不完,有人感動事寫很多,他肯定「寫作可以讓人快樂」。他希望青年學子勇於「築夢」與「逐夢」,就像周星馳的電影名言:「人生若沒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兩樣!」

愛畫畫的林子堯,在為病人進行精神治療的過程中,有時也會畫圖給病人看,如曾描繪「籠中小鳥」圖,不但貼近精神病患者的處境,也是他個人「另類養生」的紓壓之道。

去年八月,《醫院也瘋狂》第四集出版,林子堯與兩元(梁德垣)合作製作了五篇精采的短動畫,代表台灣到日本東京國際動漫展交流,之後更獲得國家「中小學優良課外讀物推薦」,也凸顯了爆笑漫畫「寓教於樂」的可貴。前不久,第五集出版,他再度喜孜孜地與人分享「喜訊」,漫畫帶給這位年輕醫師的成就感,由此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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