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百年筆陣 巴西繼續進步 《經濟學人》失望了

馮建三 |2014.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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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量豐沛,水力發電曾經占百分之九十五發電機容量的巴西,今年乾旱,八十年僅見。雖然天有異象,人有禍福,但啟動已經十二年的巴西維新,因工人黨現任總統羅賽芙(Dilma Rousseff)二十六日以近百分之五十二選票連任,可望繼續向前行。

二○○三年工人黨執政後,推動「家庭補助金」政策。低收入貧戶家長只要將孩童送進學校就讀,也讓學童定期接受健康檢查,可以月得三十美元,加上其他政策,已使四千萬人脫貧,失業率也創歷史新低。

內政不俗,外交也走向獨立自主,重視拉美整合,不再以美國馬首是瞻。巴西制訂《數位人權法案》後,去年另與德國在聯合國一起推動《數位年代隱私權法》。七月,以色列攻擊加薩走廊,聯合國設置的學校也無法倖免,巴勒斯坦平民與學童殞命超過兩千人,巴西說這是「大屠殺」,並與拉美許多鄰邦向聯合國大會提案,通過今年是「聲援巴勒斯坦人民國際年」。

若回到一九六七至一九八四年的軍事政府,或是其後至二○○二年的右派聯盟執政,滅貧的社會項目不會是巴西政府的優先施政目標;而國內進駐美軍基地、美國暗示支援哥倫比亞加入北約,這類怪現象,難保不會在巴西發生。

作為拉美第一大國(人口超過兩億)、世界第七大經濟體,巴西這些內政外交經驗,儘管一點都不激進、只是中間派,卻已不符合美歐右翼政權所希望看到的前進方向。假使工人黨繼續執政,他們所希望製造的假象,就會破功。

他們想讓不知情的人以為政府鬆手、(金融)資本更自由流動,財政緊縮減、少社會支出可以「創造」就業機會,經濟於是增長、果實就會下地、環境保護就能更好。現在,他們無法執政,這些謊言在拉美就是少了一大塊散播的園地。

五日首輪投票前七天,羅賽芙說要修法降低媒體壟斷力。這個不惜得罪傳媒的主政意向,反映了拉美左派與主流輿論的固有衝突。

巴西傳媒的海外同道很多,主流財經報刊如《華爾街日報》、《金融日報》等報紙固然反對她的路線,綜合刊物如《泰晤士報》也是有話直說,表示「政權變天」最好。

《經濟學人》同樣赤裸,標題寫〈時代正在轉變〉,內文說工人黨若下台,可望顯示「左翼意識領導南美大約十二年後,開始有了政治潮流的轉向。」在首輪投票後,這些刊物如同選前多數民調,跌破眼鏡,外界看好的中間派席瓦(Marina Silva)竟然墊底。原先,他們希望在第二輪投票時,席瓦可以得到第三名的支持,最終勝過羅賽芙。

何以預測失準?《經濟學人》的解釋是,席瓦選戰後期衝勁弱了,反觀傳統右派、也就是其後在二十六日與羅賽芙對決的尼佛斯(Aecio Neves),當時堅持不懈、愈戰愈勇,選前三天的「電視辯論表現自信」,可圈可點,於是從第三衝到第二;「選民應該拋棄羅賽芙。」候選人表現在最後幾天,能讓一成以上選民翻轉心意?前所未見,不太可能。

美國中左刊物、創辦已有一百五十年的《國家》解釋說,黑白混血的席瓦最後落敗,原因無他,就在民調不妨說支持,真正投票時,厲害考量才會出現,二者必有落差,她從第二變成第三,「毫無疑問,就與最沒有進步色彩的動機有關:種族偏見。」巴西白人約占總人口百分之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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