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譚--菩薩的眷屬

慈惠法師 |2006.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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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水禪師是一個道德修為很高的禪師,由於他曾住過好幾個叢林寺院,並在各地教過禪法,所以弟子、學生很多。

有一天,挑水禪師突然從僧團裡失蹤了,弟子們十分掛念,於是分散各地,行走天下,希望能找到師父。

過了好久,終於有位弟子找到挑水禪師,原來他和許多乞丐、流浪漢生活在一起,共同居住在一座橋下的洞穴中。弟子看到這情形,不禁納悶:「師父怎麼會生活在這種地方呢?」

弟子上前對禪師說:「師父,請您慈悲回去,再開示我們禪法。」

挑水禪師意興闌珊地回答:「唉,光是口說,再講幾百次也沒有用,你們做不到。」

弟子急忙懇求:「只要您講,我一定做到。」

挑水禪師眼一瞪說:「好!如果你能在這裡住上三天,我就傳授你禪法。」
弟子一聽,心想:「三天有什麼了不起?為了學禪,就是三年也沒關係!」於是依約住了下來。

第一天,洞裡滿地骯髒的垃圾,連刷牙漱口的水都沒有,更別說洗澡了,甚至小便都不知道要怎麼辦。這一天雖然難挨,卻也忍耐下來了。

第二天,乞丐寮裡,一個老乞丐死了,挑水禪師喚徒弟:「幫我把老乞丐搬出去埋葬。」這個老乞丐臥病太久,渾身發臭,令人退避三舍,好不容易埋葬完,可是徒弟卻無法忘記那股骯髒的臭味,怎麼樣也睡不著,一夜翻覆不成眠。

第三天早上起來,挑水禪師說:「我們今天不用去乞食,老乞丐討回來的飯菜還沒有吃完,就把它當做今天的食物吧!」

這時,弟子一聽,不要說是吃,光想到那攪拌著膿瘡穢垢的飯菜,就覺得想嘔吐。那股骯髒惡臭的氣味,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最後終於忍不住說:「師父,我再也沒有辦法住下去啦!」

挑水禪師眉一橫,眼一瞪,說:「所以,你們學不到我的禪法。因為你不懂菩薩道,不是菩薩的眷屬,你走吧!」

凡是苦難眾生的所在之處,就是菩薩的弘法道場;這些受苦受難的煩惱眾生,也正是菩薩的伴侶和眷屬。心懷慈悲的挑水和尚,他將世人所輕賤的乞丐、流浪漢視為菩提眷屬,以無緣大慈、同體大悲之心來度化他們,可說是一位不捨眾生的大菩薩。

在人生的旅程上,無論我們信哪一種宗教,不妨捫心自問,我們的道場在哪裡?我有沒有捨棄菩薩的眷屬?(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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