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新夏

◎蘇潘雲 |2008.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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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在江南。在一條小河的側畔,徜徉,漫想。一彎新月如勾,很隨意地掛在天宇,天空湛藍,星星閃爍。

這是江南春天最後一個夜晚,我們還是喚作春夜的,它是春的尾巴,只要輕輕一甩,真的就春夢了無痕啦。

夏天已經臨盆,你知道嗎?不想用綠肥紅瘦來形容這個初生嬰兒一般的新夏,初生的夏天自然是蓬蓬勃勃生機盎然。那些嬌艷明媚的花兒已經凋謝,世上所有的花兒為了果實都該自動凋謝的,結不了果的,更羞慚得不行,早墜落成泥了。說真的,在美麗的花兒面前,我自覺卑微,我是一棵小小草啊!幸好,有你,也只有你堅持認為:就算我是草,也是堅韌特別的一種草,而且,是會開花並善表達能結果的那種草。

有這樣的草嗎?

院子裡的杏樹桃樹梨子樹紛紛結果,我很欣慰。想起春天裡那一場熱熱鬧鬧的花事,終是有了結局,善哉善哉!沒留神,墨綠的桔子樹把花開在晚春,綠葉叢中裡挾著細細小小的白花,很招人眼,好像是為將來的綠果舉證,證明那些深綠的果子確實來自這些潔白的花。石榴樹的枝葉長得真茂盛,火紅的喇叭花還在藏著掖著,我明白它的,它在玩深沉,不想在初夏就亮出底牌來,它似乎在等待,等待夏天更成熟更熱烈一些了,才肯舉起紅紅的小喇叭,把心中的意念大膽表達,它滿腹的心事最終都會化作珍珠瑪瑙似的小小顆粒。

你能聽見蛙鳴嗎?走在江南的夜色裡,徐徐的風拂面,清涼無比。我穿著平底布鞋,能夠感覺到河灘沙子的鬆軟。我漫不經心地邁著碎步,奇怪,好像每一步都能合上蛙鳴的節拍。

噓!聽--是什麼鳥在啼叫?夜裡也不歇息?「割麥--插禾!割麥--插禾!……」原來是操心的布穀四野飛翔著叫喚。這種鳥兒似乎比人類更能明了土地應該及時種上莊稼,它日日夜夜不眠不休,聲聲啼血呼籲「割麥啊插禾吧,割麥吧插禾喲!……」。

是啊,季節,從來都是不等人的!

時間一轉眼的流逝,就有些難過……不由自主想起你--我的文字朋友。

與你失散,不是我的初衷。我向來看重天長地久,無論是親情、愛情、友情,我都渴盼永恒。然,願望與現實總有距離,有什麼辦法呢?只有聽命隨緣囉。

可是,時間和空間不能阻隔的,是我對你的思念,這是一種純而又純的念想,它隨季節一起瘋長,在春天開花,在夏天結果,在秋天收穫,到了冬天呢?冬天適合收藏,那就收藏吧,到下一季春來,再播種……

我在江南,永遠在的。你呢?今夜,你在哪裡?

暮春時節,我的情緒有幾分波動,困惑與傷感縈繞於心,竟然,久久揮之不去。

你知道的,我是一個明朗的人,不會獨自咀嚼苦悶,於是,在這個靜謐美好的春末之夜,對你說一些話,也趁機,讓心事大白於天下。

回房。悄然用文字梳理心情,當我再一次刷新介面,我的情緒已經格式化。推窗,溫暖、清爽、柔潤、馨香的夜風撲面而來,我迫不及待地迎上去,認定這便是來自新夏的資訊了,我趕忙將我的熱情與欣喜交付,我期待我的思想能在這個嶄新的季節蓬勃展開拔節成長……

寫給新夏--我的心事一覽無遺。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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