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出谷司馬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間癸卯兔年就要過去，迎來全新的甲辰龍年了。「龍」對華人來說是一種吉祥的神獸，而中國西南的少數民族對於龍的崇敬亦不遑多讓，他們也有龍的祭祀、龍的傳說，以及關於龍的感人故事。流傳在今日四川省岷江的故事〈望娘灘〉，就是一個孝子變成龍的故事。

「望娘灘」並非單指一片海灘，而是沿著岷江的都江堰往上游走，共有二十四道彎，且每道彎都有一片石灘，而這二十四片石灘就統稱為「望娘灘」。

相傳，四川岷江流域住著一位孝子，他和母親相依為命，只能靠著割草來換取糧食養活自己和媽媽。有一天，這個孝子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明明昨天才割過的那塊地，一夜之間又長出了茂密的草；而且不管他怎麼努力地割，第二天還是會長出滿滿的草，這可讓孝子高興極了。

有一天，這孝子在同一塊地割草時，突然在草根處發現了一顆明亮的珠子。他猜想，或許是因為這顆奇妙的珠子，這塊地的草才能夠源源不絕地長出來，於是便把珠子帶回家中，放在櫥櫃裡。說也奇怪，櫃子裡的糧食竟也跟那塊地上的草一樣，源源不絕地增長，孝子家的生活也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

不過，俗話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孝子擁有寶珠的事情，讓當地的財主知道了。貪心的財主誣賴孝子偷了他們家的糧食，還招聚了一群壯丁打算闖入孝子家奪取寶珠。情急之下，孝子把寶珠含在了口中，誰知一陣慌亂下，竟然把這顆珠子吞進了肚子裡。

就在那一瞬間，晴天轉為烏雲密布，還伴隨著隆隆的雷聲與豆大的雨滴，突然一陣旋風就把孝子捲上了天，又摔在了岷江邊上。心急的母親追了出去，卻看到孝子大口大口地喝著岷江水。更可怕的是，孝子的臉竟然漸漸變了樣，頭上長出了犄角，變長的身軀撐破了衣服，手腳也成了帶勾的龍爪。原來，這寶珠是顆龍珠，而吞了龍珠的孝子也就幻化成為一條巨龍。

巨龍飛上了天，地面上飛砂走石。孝子的母親在後面苦苦追趕，呼喚著他的名字。天上的巨龍聽到母親的呼喊，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而這一回頭，龍尾巴就在岷江上掃出了一道彎，堆積出一片石灘來。母親一連叫了二十四次，巨龍也回頭看了二十四回，在岷江沿岸掃出了二十四道彎。所以，這二十四片石灘就被稱為「望娘灘」。

事實上，如果透過地圖從都江堰往岷江上游鳥瞰，會發現不只有二十四道彎，保守估計至少也有七十幾道。因此，在另一個版本的故事中，這條龍可是回頭了七十二次，掃出了七十二道彎，更突顯出孝子對娘親的不捨與思念。